一邊放置著四張雕花木椅,其餘的四周幾乎被一排排的書櫃佔滿,一排排或厚或薄,或新或舊的線裝古書,碼放得井井有條。很像薛仁杰平時一板一眼的做派。
聞著空氣裡瀰漫著的一股獨特書香氣息,謝靈芸卻猜測:如此多的書籍,薛仁杰到底是看了幾本呢?想到這兒,她很腹黑的暗想,這傢伙不會一本也沒有讀過,只是為了裝門面才擺這麼多書的吧。不過。話又說回來了,這書房的佈置倒是與他很是相符,都一樣的冷。
“看夠了沒有?!”薛仁杰蹙眉從她進屋便盯著她的一舉一動,見她雖然不錯半點的給他施了禮,可是之後卻不看他一眼,甚至是屋裡的這些書都比他有吸引力,他生氣了,說話的語氣也不由低沉很多,“為什麼來?不是要清淨的日子嗎?!”
小氣的傢伙。
謝靈芸心裡腹誹著,臉色卻沒有不滿之色,應對自如的說著瞎話道:
“因為妾身擔心爺的身體,所以才帶了妾身親自做的糕點來探望爺。”
薛仁杰玩味的看了她兩隻空空如也的白皙的小手,說道:
“糕點呢?”
謝靈芸嘴角抽了抽,這才注意自己竟然兩手空空的走了進來,於是立刻說道:
“哦,被墨雨這半天一打岔,妾身忘記拿進來了,妾身這就去拿。”說著作勢要出去拿糕點。
“算了。”薛仁杰出聲阻止了,盯著她問出了原先的問題:
“既然要清淨,還關心爺做什麼?”
謝靈芸微微地垂下頭,態度很恭謹地說道:“妾身是特地前來負荊請罪的。”
薛仁杰聽她的話,難得的好心情,很是配合她演戲般故作訝然道:
“你何罪之有?”
謝靈芸心中咬牙,垂眸掩去自身情緒,把姿態放到最低,儘量不帶任何負面情緒的說道:
“妾身之前太不懂事了,不該說出那樣的話,還請爺念在我們本是夫妻的份上,給妾身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這些話說的那叫一個憋屈,可是誰讓她站在書房外,認識到一個她不能太忽略的事實——在這兒薛仁杰便是她的天。她之前想要眼不見為淨,想要好好的守住自己的心,不再受傷。可是她一句‘要清淨’是成功的把薛仁杰拒絕在了門外。
但是,她還要在這兒生活下去,就不可能和薛仁杰撇清關係,就如謝庭筠要成親這件事情,她就不得不來這兒低聲下氣的請罪。要不然,除非她不想在這兒生活下去了。只是來這兒實非她所願,回現代更不是她能左右的。想要活下去,就得學會低頭。
薛仁杰像是對她不滿很久,一定要找回場子似得,微微挑眉說道:
“你想要清淨,這何罪之有,倒是爺不懂得體貼了,如今爺也知道了清淨的好處,倒是覺得你提出的要求正和爺意,希望你能遵守才是。”
“世子爺!”謝靈芸抬起頭,直直地看著他,索性開啟天窗說亮話,“咱們能不兜圈子了嗎?”
薛仁杰面容一沉,“爺認為自己一直都很坦誠,倒是你一直都在跟爺兜圈子!”
謝靈芸一滯,感覺真是服了他的小心眼了。
好吧,她承認是想避重就輕,循序漸進了。
既已被他識穿,只能把話說白了,“妾身的哥哥要成親,相信爺也知道了吧。”
薛仁杰瞥了她一眼,唇邊浮起一抹嘲諷的微笑:“爺是知道,但是爺好像讓墨雨說過了,爺需要清淨,這點小事難道也要打擾爺的清淨不成?!”
“爺怎麼能這麼說呢?”謝靈芸儘量忽視自己心中起的怒火,笑容僵硬的說道:“如果爺不是妾身的夫君的話,我哥哥的婚事確實還真的麻煩不到爺,可是爺畢竟是妾身的夫君不是嗎,同理,妾身的哥哥便是爺的大舅哥,這大舅哥成親,哪有妹夫不到場的道理?”
謝靈芸不想過多的與他糾纏,所以說話難免不經考慮,很容易的便被薛仁杰挑出了語病,並且很小氣巴拉的抓住不放,“爺還以為你不知道爺是你的夫君呢?!”
話語中明顯的譏嘲和鄙夷,令謝靈芸漸漸沉不住氣:“爺可真會說笑?”
薛仁杰看著她,一字一句道:
“爺沒有跟你說笑。”
“看來妾身來的真不是時候。”謝靈芸咬了咬牙,直視著他的眼眸,說道:“爺竟然心情不好,那妾身改天湊爺心情好的時候再來吧。”
她轉身的一瞬間,心裡發誓,只要他不出聲,她走出這間屋子,以後絕對不給這個小氣的男人好臉色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