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精神。
謝靈芸笑著招手讓他走了過去,揉了揉他烏黑的頭髮,柔聲細語道:“是沒有睡醒就被叫起來了嗎?”
祖哥兒乖巧的點了點頭,聲音帶著一絲沙啞的道:“是嬤嬤叫我起來的,說是要給祖母、母親,還有父親拜年。”提到父親,他睜大了眼睛左右的看了看,當看到喬姨娘時,一怔,眼神清明瞭很多,聲音小了一格,“父親呢?”一點兒沒有見到生母的親近,反倒是和喬姨娘有點疏離。
謝靈芸瞧在眼底,這才突然發現,她進門這些日子一直忽略了一件事情——祖哥兒和喬姨娘之間相處的方式,一點不像母子,喬姨娘並不關心祖哥兒的一切,就如現在,祖哥兒就在眼前,喬姨娘也只是看了一眼。僅僅只是看了一眼。連一個關切的眼神也沒有——很冷漠的母親。而祖哥兒也不像別的孩子見到生母一般的表情,反倒是比見到薛仁杰還有更甚的懼意。
謝靈芸實在無法理解,不過她同時也沒有錯過祖哥兒小心偷窺喬姨娘時暗黲的眼神。
喬姨娘冷漠的對待讓他感到受傷了吧。
謝靈芸冷冷的看了喬姨娘一眼,為祖哥兒不平,同時也更憐愛他,疼惜的抱過他弱小的身板。溫言道:
“你父親在內室,我們要不要一起請父親去祖母那兒?”
祖哥兒眼中又恢復了光彩,用力的點了點頭,脆生生的應道:“好!”
謝靈芸又笑著揉了揉他的頭髮。當抬頭看向喬姨娘等人時,臉上的笑容淡了許多,只是簡短的說了幾句祝福的話,讓秦嬤嬤拿出裝了銀錁子的荷包打賞她們,便端茶讓她們退下了,至於給薛仁杰拜年的事情,因為對喬姨娘的不滿。她選擇性的忽略了,對於走的不情不願的魏靜香更是視而不見。
“世子妃。”秦嬤嬤又遞過來一個托盤,上面是一個謝靈芸親手繡制的荷包,這是給祖哥兒準備的壓歲錢,裡面是謝靈芸親自繪製的小魚的可愛圖案打製而成的小銀魚,樣子神似小魚,很可愛,當時小銀魚取回來時,入畫幾個看到也愛不釋手。喜愛不已,祖哥兒應該更喜歡。
只是當謝靈芸看到自己親手繡制的荷包時,一愣,她腦中突然閃過前世小時候玩過的玩具,看著眼前惹人憐愛的祖哥兒的小臉,她拿起荷包親自系在他腰間,柔聲道:
“這些小銀魚本來是打算給你賞玩的小物件,可是我突然想到一樣東西,所以這些小銀魚還不算是給我們祖哥兒的賞玩的小物件。等過幾天得閒。我再做給你好嗎?”
“我能知道是什麼東西嗎?”祖哥兒聽到有玩具給他,大眼睛閃啊閃的。很是開心,“好玩嗎?”
謝靈芸搖了搖頭,笑道:“現在先不告訴你,我們去請你父親吧。”然後牽著他小小的手進屋叫薛仁杰一起去太夫人那裡。
祖哥兒乖巧的跟著,眼神卻複雜的看著身邊這位讓他體會到寵愛的人,腦子迴盪著一句話,‘這就是母親對兒子的關心嗎?’從來沒有缺少關愛,卻又獨獨沒有享受過母愛的小小的他,心中有絲迷茫。
當薛仁杰和謝靈芸帶著祖哥兒一家三口走到太夫人那裡,太夫人早已經起身,正在吃早飯,見到他們三口,笑呵呵道:
“你們來這麼早,都吃過飯了沒有?”
“都吃過了。”薛仁杰回道,然後和謝靈芸一起給太夫人行禮拜年,祖哥兒也跟著一起磕頭,祝福太夫人福態安康。
接下來薛仁杰便坐到一邊等著太夫人,謝靈芸走上前接過許嬤嬤的活,伺候太夫人進食,她見到太夫人也只是簡單的吃些肉包子,卻沒有喝粥,便也明白太夫人一定也是唯恐進宮的路上遇到尷尬的事情吧——要如廁。
不過太夫人畢竟年紀大了,更容易害渴,她還是建議道:“娘,您要不喝一杯水吧?”
太夫人看了看茶盅,最後還是擺手道:“不用了,我們這一趟進宮拜年最快也要午時才能回,這要是去的宗婦多了,拖到末正也有可能,還是別喝水了,對了,你沒有喝多水吧,忘記讓嬤嬤告訴你一聲了,千萬別喝太多水,以免到時候尷尬。”
謝靈芸看了薛仁杰一眼,小聲的說道:“世子爺有告訴我,早晨我也和您一樣只是吃了幾個包子。”
太夫人意味深長的看了薛仁杰一眼,又抬頭看了看她,笑呵呵的逗著祖哥兒道:
“看來我們祖哥兒今年就能有弟弟嘍。”一句話說的謝靈芸羞紅了臉,不敢看薛仁杰一眼。
薛仁杰清冷的臉上也閃過可疑的紅潤,只是很快便恢復清冷的表情,眼神卻時不時的看向謝靈芸,眼神中帶著一抹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