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杰指那庶女為妻子並非是因為喜歡,畢竟若是喜歡,為何會在新婚之夜就給了那庶女如此大的難看呢?
她心裡便不把那庶女放在眼裡了,即便後來知道薛仁杰之所以成親那天如此暴躁,是因為那一天是他兩個哥哥的忌日,她也並沒有多想,只是認定了薛仁杰心裡並沒有那庶女的位置。
可是她漸漸的發現自己鄙視的庶女,竟然也是有手段的,在不知不覺之中,不但得到了太夫人的喜愛。而且竟然慢慢的接管了府中的事務。讓簡親王府裡的下人,一多半的管事對那庶女都有了忌憚,有了敬重,而她漸漸的也不再叫她庶女,而叫她謝靈芸。
這一發現讓她驚訝,卻並不害怕,畢竟她也聽到過有關謝靈芸在謝府生活的點滴。想著處在爹不疼,嫡母不待見的位置,有些心計到也沒有什麼。
直到有一天,她意識到薛仁杰的轉變,才真的恐慌起來。她發現謝靈芸出現的地方,薛仁杰的眼神總是不由自主的追隨著謝靈芸。她甚至發現最近這幾個月裡。薛仁杰竟然有一絲為謝靈芸守身如玉的意思在裡面。
雖然薛仁杰並沒有天天宿到謝靈芸的房間裡,可是一個月卻有半個多月是在東院休息的。而當輪到她們幾個時,他卻總是以公務繁忙而宿在外書房。
這讓她如何能接受,所以她漸漸的死心了,進簡親王府快兩年了,幾百個日夜的等候,她覺得自己的心蒼老了許多,竟然害怕深夜的寂寞。於是她意識到她不能只是愛著薛仁杰。也該為自己的將來打算了。所以她裝病見到了自己的母親,並且給母親說了自己的想法。母親很贊同她的想法。並且說男人的寵愛最是相信不得,男人沒有一個長情的。
於是她用了母親給的方子,偷偷的服藥,於是某一天,她讓丫鬟找了薛仁杰來,說是有事情要對他說,其實目的卻是為了要孩子,為了薛仁杰能臨幸她。
魏靜香的思緒到這裡,身子打了一個冷戰,想到當第二天薛仁杰醒來,當薛仁杰知道她對他下了春藥時陰狠的表情,她到現在還有種窒息的感覺。
那一刻她知道,她和薛仁杰之間是徹底的完了。不過她在人前,尤其是在謝靈芸面前,絕對不會表現出來任何異樣,她是不會讓謝靈芸看她的笑話的。
同時她倒是不擔心薛仁杰會說出去,畢竟對於一個男人來說,被自己的女人下藥,然後行周公之禮,一定是一件很丟人的事情吧。如薛仁杰那麼驕傲的人,怎麼會告訴別人這件事情呢。
因為這一想法,魏靜香竟然有一絲病態的欣喜,覺得自己和薛仁杰有了共同的秘密,這是她與他之間的秘密,不會讓另外的女人知道的秘密,這讓她很興奮,即便是清楚的認識到薛仁杰以後可能再也不會正眼看她,她也覺得很高興。
如今她得償所願——有了身孕,雖然薛仁杰依然是冷淡的對待她,可是她死的心竟然有一絲鬆動,竟然又有了一絲期待,如果,如果她生下兒子,就算是看在兒子的面上,薛仁杰也會對她好一些吧……
朵兒聽見魏靜香的話,害怕的縮了縮肩,覺得這個話題不該是身為奴婢的她能接的話,所以在魏靜香沉默的沉靜在過往的思緒中時,她並沒有打擾。
只是過了半晌,朵兒見魏靜香過於沉默,而且表情一會兒面如死灰,一會兒又帶著竅喜,一會兒又兩眼冒光,帶著一絲期待。朵兒看著這樣的魏靜香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想起魏夫人交代她要注意魏靜香的情緒,不能有難過情緒,以防會對胎兒不好的話,她心中著急,趕緊出聲打破了屋裡詭異沉默的氣氛,說道:
“主子,奴婢覺得咱們院子裡該有自己的小廚房了,要不然您想吃點什麼不但不方便,而且天越來越涼了,從大廚房端過來的食物都要涼了,吃涼的食物對您的身子不好,這要是放在以前,主子不說也就算了,可是如今主子有了爭的資本,就算是為了小主子,您也不能在隨性下去了,該爭的什麼還是要爭的,俗話說愛哭的孩子有奶吃,這不正是這個理嗎,只要主子您拿您肚子裡的孩子說話,誰有又會不順著您呢。”
魏靜香聞言一怔,回神仔細想了想朵兒的話,神情怏怏地道:“這有什麼可爭的,本來就該是我的不是嗎?現在我什麼也不想,只想著保護我的孩子就行了,其餘的我可以什麼都不爭。”說著她微微眯眼,不屑地道:“就算是我現在不爭,相信以謝靈芸的心計,必定也不敢怠慢了我。我這大概就是我娘才說的一句話。不爭就是爭,平時沒有資本的時候,一定要爭,要搶,要奪!可是有了資本,還搶什麼,還爭什麼。還奪什麼,那些人自然是乖乖地奉到我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