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二老爺一愣,卻有些迷惑了,“糧草?不可能呀,那船上明明裝的是綢緞布匹而已。”說著他一笑,道:“我說侄女婿,你是不是再同二叔開玩笑呢,這可不是鬧著玩的,這可是要滿門抄斬的罪名,二叔可擔不起這玩笑。”說完,他呵呵一笑,狀似任誰都能看出他的笑容裡有幾分牽強。
“到這個時候了,你怎麼還能笑的出來,還不趕緊把事情說清楚!”謝大老爺怒起,身為謝二老爺的哥哥,他又豈能看不出自己的這個弟弟有些心虛。
謝二老爺這個時候是真的有些端不住了,他在薛仁杰的盯視下,不安的挪動了一下腳,腦子裡思索著最近遇到的一些奇怪的事情,心底已經有些害怕,幾乎是瞬間的便汗溼了後背。只是這麼大的罪名。他一個人如何能擔得起,只是還在硬撐著裝傻充愣說道:
“我都不知道,大哥你讓我說什麼啊。”
謝庭筠看不下去了,想到謝府上上下下的百十口人,他帶著一絲難以控制的憤怒道:
“二叔,世子爺都這樣說了,難道您還要隱瞞不成?要知道販賣糧草可是大罪,您又有幾分能耐隱瞞下去。”
謝二老爺這個時候知道掙扎沒有用了,臉上露出灰敗之色,低頭內心掙扎了半天。終究是說出了他最近的行蹤,還有關於貨船的事情。
“最近有一個商人突然找到我,他對我十分的熱心,說是知道謝府背後是靠著世子爺,十分的想結交。本來我是不予理會,可是又一想多一個朋友多一條路。而且那個人又是大嫂身邊的管事引薦。總是不會錯的,便跟他多有接觸,而那個人很是熱情,頻頻邀請,這樣一來貨船上事情我便有些忙不過來了,這時大嫂身邊的管事說願意替我代勞。我也就許了。”
薛仁杰蹙眉,聽謝二老爺所說,又扯出了大太太,卻是一點也不驚訝的。倒是謝庭筠和謝大老爺一驚。覺得事情非同小可,本來是二房惹得禍,如今卻又迴轉到大房,而且還是與大太太這個婦道人家有所牽扯,這若是傳揚出去,可是丟人的事情呀。
謝大老爺怒起,呵斥道:“老二,你胡說什麼呢,怎麼能攀扯出你大嫂來,她一個婦道人家成天在內宅待著,又豈會管生意上的事情。”
“父親,您先不要動氣,二叔只是說母親身邊的管事參與,可是卻不能就說明此事與母親有關呀。”謝庭筠心裡難安,卻還自欺欺人的相信事情與自己的母親無關。
“是,是是,庭筠說的是,大哥,我只是說大嫂身邊的管事,卻並沒有說與大嫂有關係呀。”謝二老爺知道自己有可能闖了大禍,這個時候他是萬萬不想得罪大房的,儘管他所說的話口不對心,覺得事情已經與大太太脫不了干係,畢竟那找他引薦商人的管事可是大太太的心腹。
薛仁杰蹙眉看著這一幕,一言不發,只是等著他們給自己一個結論。
謝庭筠終究是為官之人,儘管事情重大,卻也有一絲清明在,他先想到了薛仁杰,轉頭含著希翼地道:
“妹夫,還請您幫忙,讓謝府免於這場禍事。”
謝大老爺也想到了,他這會兒也不管什麼畏懼不畏懼的了,直接道:
“九姑爺,這事還要您周旋一二呀,若不然謝府這上上下下百十口人就都得獲罪呀。”
薛仁杰蹙眉,道:“想要免禍,便要找出禍根。”
這就是要找出那幕後之人了。
謝大老爺和謝庭筠心裡明白了,父子兩對視一眼,幾乎是立刻的,謝大老爺便衝外面大聲吩咐道:
“去把大太太身邊的張管事找來。”
然而,屋裡幾人等了半天,小廝回來,卻回稟道:“張管事已經被大太太派了出去。”
謝大老爺一口氣沒有上來,差點撅回去,他半天才道:“可知道大太太為何事把張管事派了出去。”
那小廝躬身回稟道:“聽丫鬟說大太太是因為莊子上的事情把張管事派過去了。”
“速速把張管事叫來。”謝庭筠在謝大老爺還要出聲詢問時,趕緊插話道,這個時候在他看來,詢問再多已經沒有了意義,當務之急便是把這張管事找來。
薛仁杰一直蹙眉看著,這個時候他站起身道:“你們覺得那張管事還能活著麼?”輕輕地一句話,他已經走到門口,邊往外邁腳,邊道:“想要避禍,只能找到禍根,皇上那兒我可以求情,至於接下來該怎麼做,你們看著辦吧。”幾句話,他已經出了門,並且吩咐墨雨去請謝靈芸,一起回簡親王府。
而待在外書房的謝大老爺和謝二老爺、謝庭筠,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