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笑,優雅的走近薛仁杰,輕柔卻又帶著一絲連她都沒有察覺的疏離說道:
“世子爺這時候來,是有什麼事嗎?”如果沒有事,她就要說一下自己的事了。
薛仁杰清冷的眼神一閃,接著卻說了一句牛馬不相及的話:
“以後不要讓喬姨娘站著。”
“呃……?”謝靈芸一愣,一時有點跟不上他跳躍性很大的話。
他這是在替喬姨娘出頭,譴責自己讓喬姨娘持有站票麼?
“那請問世子爺,以後讓喬姨娘坐哪兒?”既然人家心疼小妾,索性她就問清楚了,省著以後再落得埋怨。
薛仁杰揹著一隻手邁步走到木塌邊,撩起衣襬坐下,端起莊嬤嬤上的茶水,喝了一口,然後,才清冷的說了一句:
“隨你。”
丫丫的,怎麼又把皮球踢給了她,心疼喬姨娘,讓喬姨娘坐下的可不是她。謝靈芸心中腹誹他的腹黑,臉上卻露出為難之色:
“世子爺,你看,給喬姨娘賜座本沒有什麼,只是卻只能讓喬姨娘坐在馬紮上,妾身想你一定不喜這樣吧,不如你乾脆說明白,指點一下妾身,喬姨娘究竟坐那裡合適,這樣妾身也少讓世子爺不喜不是嗎?”
因為姨娘身份低下,在嫡妻面前沒有坐著的份。就算是嫡妻謙和,允許姨娘坐下,但是也僅僅是下人坐的馬紮而已。她想讓喬姨娘坐馬紮,如此安排的話他應該也不樂意吧?
薛仁杰聽到她的話,轉頭盯著她看了半晌,然後似不信一樣,清冷中帶著一絲諷刺的說道:
“你也會在意爺對你的不喜?!哼!”
怎麼,她這是拍馬屁拍到了馬蹄子上了不成?
謝靈芸聽出他話中有話,抬頭快速的瞄了他一眼,見他面若沉水,抽了抽嘴角,在心裡翻了一個白眼,嬌容面上卻更顯恭敬的說道:
“妾身不敢。”
“不敢?”薛仁杰嘴角翹起,“不敢?那你還問,直接照辦就是。”
謝靈芸聽得那個憋氣,丫丫的,照辦,你總得給個示意吧。照什麼辦,小妾的規制辦?那還費什麼話,小妾豈能隨意在嫡妻跟前坐。按他說的話照辦,那總得說說該讓喬姨娘坐哪裡,他老夫子才算滿意吧?
心中存氣,聲音便越發的輕柔,“是,妾身一定照辦。”
薛仁杰這一次卻沒有接話,而是拿著茶盅,愣愣出神,緊緊皺著的眉頭,顯示著他現在像是遇到了什麼煩心事一樣。
謝靈芸心中很好奇,卻也不會主動開口問,畢竟兩個人也只是‘夫妻’而已。
就在氣氛陷入寂靜時,隨著喬姨娘幾位出去的秦嬤嬤折了回來。進來一看氣氛有點不對,當了一輩子下人,這點眼力見還是有的。她裝作無所覺的走上前,跪下規規矩矩的給薛仁杰磕了三個頭:
“老奴秦氏見過世子爺。”
薛仁杰看著眼前貴妃娘娘賞給小嬌妻的管事嬤嬤,一抹嚴厲的光在眼中一閃,並沒有因為她是貴妃娘娘賞的人,而另眼相看,清冷的說道:
“起身吧。”然後看了一眼莊嬤嬤。
莊嬤嬤會意,拿著早就準備好的賞錢,走到起身的秦嬤嬤跟前,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秦嬤嬤,這是我們世子爺賞給你的。”
秦嬤嬤不卑不亢的接過一個荷包,擱著荷包捏了一下,察覺裡面有三兩銀子,卻並沒有見錢眼開的露出異樣神情,恭敬的謝恩,然後便退到了謝靈芸身邊站定。
薛仁杰看到秦嬤嬤的做派,眼中一閃,心中很是滿意有這樣的嬤嬤在謝靈芸的身邊。
“都下去吧。”因為心中還有事情給謝靈芸說,他便揮手讓屋裡的人都退了出去。
秦嬤嬤在退出去之前,看了謝靈芸一眼,在得到她點頭示意之後,才恭敬的和莊嬤嬤一起退出去了。
很快,屋裡只剩下薛仁杰和謝靈芸兩個人了,兩個人誰也沒有開口說話。謝靈芸安靜的坐在靠窗子的繡墩上,夕陽的餘光透過視窗照著她絕美的側臉,透著薄薄的光暈,傾城而神秘。
而薛仁杰則是坐在木塌上,雙眸微斂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就這樣,一盞茶的時間過去了,“咳——”薛仁杰不自然的輕咳一聲,然後說道:
“祖哥的事情,你可有什麼想法?”
他這是在詢問自己的意見麼?只是事情不是都已經定下來了麼?為何卻還要多此一舉的問自己?
謝靈芸微微抬頭看著陰沉著臉,眼神凌厲的看著自己,像是要看透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