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靈芸看著她這個樣子,不再追問,只是凝眉仔細的在心裡又一次的將她說的話過濾了一遍,突然她發現好像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不由的問道:
“當時你既然沒有看清楚那個人的長相,又如何感覺是喬姨娘的?”
薛初瑤咬了咬唇,她道:“我看到那個人穿的衣服的顏色和喬姨娘的一樣,而且當時那個人逃跑的方向正好就是後來喬姨娘出現的方向。”
謝靈芸點了點頭,薛初瑤能有這樣的推理也無可厚非,只是未免有些武斷,一樣顏色的衣服並不見得就是一樣的款式,而緊緊憑藉這兩點便斷定當年那人是喬氏就有些牽強了,也很難讓喬氏認罪。
看來這件事情還需要再推敲推敲啊。
謝靈芸這樣想著,看到薛初瑤很恐懼回應當年的事情,她也不好再接著追問她,只是在這兒坐著又說了幾句話便走了。
當薛初瑤送謝靈芸出門的時候,突然咬唇道:“母親,我……我會再好好的想想的。”
謝靈芸看著她的樣子,明明是懼怕的,卻因為她的詢問而強迫自己去回應當年的事情,這讓她感覺窩心又心疼,不免笑著道:
“不要勉強自己,當年的事情都過去了,你只要每天開開心心的就好。”
薛初瑤卻很堅持,“我一定會好好的想想的。”
謝靈芸見她這個樣子,想到自己藏在心底很久的話,她笑著問了出來,“既然你那麼害怕當年的事情,為什麼還要每天去喬氏的院子看望祖哥兒?”
“我……”薛初瑤咬著嘴唇,卻只是說出一個字便沒有了下文。
謝靈芸看著她,突然想到一個可能,不由微微眯眼認真的看著她,帶著一絲嚴厲地道:
“難道你是想要找出當年的證據來證明你的清白。”
薛初瑤猶豫了一下,然後堅定的和謝靈芸對視著,有些激動和憤怒地道:
“是,母親,您說我明明知道誰有可能就是當年推祖哥兒下水的人,您說讓我怎麼甘心替那個人背黑鍋之後,又被扔到了別院孤零零的住了那麼些年,我不甘,也不願背上曾經害過自己骨肉至親弟弟的罪名,我擔不起!”
謝靈芸看著這樣的薛初瑤,心底久久無法平靜,過了好一會兒才找到了自己的聲音,溫柔的道:
“大家都知道你受委屈了,不管是你父親,還是你祖母都知道你受委屈了,你……”
“知道我受委屈了,可是他們沒有一個人替我主持公道不是嗎?!”薛初瑤蒼涼的說道,眼淚不知不覺的留了下來,她卻倔強的用手擦掉眼淚,道:“母親,我一定要找出證據來不可!”
謝靈芸還能說什麼。難道要說讓這個受了這些年委屈的小女孩再接著忍受嗎?
不,她不會這麼說的,畢竟她沒有受過薛初瑤所承受過的一切,她也不是薛初瑤,所以她不能代薛初瑤決定什麼,更不能去阻止她做什麼。
但是她卻不想看著薛初瑤有危險,不免折中地說道:“你現在先別輕舉妄動,這樣反倒是有可能打草驚蛇,若是真的發現了什麼,我希望你能第一時間來告訴我。讓我和你父親來處理好嗎?”
薛初瑤原本以為謝靈芸會呵斥她,或者是直接阻止她,卻沒有想到會用如此溫和的語氣與她商量,這讓她一直都沒有癒合的心有了一絲絲變化,她最後含淚點頭同意了。
謝靈芸鬆了口氣。還真擔心薛初瑤會擰下去,若是有什麼危險的話。那可就不好辦了。如今見危險暫時解除。她也便微微放心的回去了。
只是當又重新回到東院之後,她吩咐侍書找來了上次在謝府一直都保護她的影衛,現在也一直以丫鬟的身份留在她身邊保護。
“主子。”影衛過來,點頭行禮。
謝靈芸看著她,吩咐道:“以後你不用在我身邊保護了,直接去保護二小姐吧。”
影衛一愣。有些遲疑地道:“主子,世子爺吩咐屬下保護您。”
謝靈芸抬手,阻止了她繼續要說下去的話,態度很堅決地道:“不要再說了。你以後就保護二小姐。”
影衛學的第一課就是要服從命令,這會兒她不再多言,直接低頭道:
“是,一切聽從主子吩咐。”
“嗯。”謝靈芸點頭,不免又吩咐了幾句,“要好好的保護二小姐。”
“是。”影衛又一次一膝著地斬釘截鐵的應道。
謝靈芸見沒有什麼再吩咐的,便點頭道:“好了,你下去吧。”
等到影衛退出去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