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冽辰又一次昏厥了,這一次,她不敢在靠近據靈山的位置,多做停留,只能揹著他逃。
前方道路不明,後方追兵窮追不捨,雲冽辰又昏迷不醒,身上還有這麼多的秘密,她真的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活著走出賀州。
來到雪山中段的時候,她終於可以鬆口氣,因為這裡離她獵熊的地方,都有很遠的距離終。
坐在那裡,她看著雲冽辰蒼白的臉色,神色複雜。
這個男人,是她的丈夫,她卻對他一點都不瞭解。
他可以對自己,生死相依,不離不棄,卻又可以讓另外一個女人懷孕。
他於自己,有殺女之仇,自己卻無法對他痛下殺手。
他們之間這恩恩怨怨,究竟要如何算清?
她靠在雪堆上,看著他蒼白的臉色,秀眉蹙起配。
眼看著日落西山,他們必須找到一個隱蔽的地方休整。
雲冽辰昏迷不醒,他們被迫躲在這雪山腹地,想要找到另外一條路,回到京城,簡直比登天還難。
她深吸一口氣,站起身,強打起精神,扶起了昏迷不醒的雲冽辰。
她身上所有能療傷的藥,已經全部給他服用完了,現在能不能醒來,就看他的意志力了。
朝著雪山內,走了約莫一個時辰,天色已經黑透。
她將雲冽辰放在一個雪堆後面,接著撿了柴火,然後升火,將身上攜帶的一些生冷的熊肉加熱。
食物香氣溢位的時候,雲冽辰睜開了眼睛,他臉色呈現不正常的酡紅,在火光的映襯下,美的妖治。
動了動嘴巴,他發出的聲音,嘶啞無比,“不要升火,有追兵……”
白婉璃為難的看著他,火確實會引來追兵,但是在這樣寒冷的夜晚,若是不升火,怕是他們連今天晚上都熬不過去。
他強撐著身體,將雪悉數的灑在火堆上,白婉璃擰眉道,“沒有追兵,我們也會遇見野獸,這個時候隨隨便便出來兩頭熊,都能要了我們的性命!”
雲冽辰將火熄滅,他除了一雙幽深的眸子,別的地方,都呈現一種病態的蒼白,唯有那消瘦的雙頰,緋紅一片。
“相信我,德妃的追兵,遠遠比野獸還要厲害!”雲冽辰強撐著身體,“我們必須立刻離開這裡,不然追兵馬上就要來了!”
白婉璃不說話,上前攙扶著他。
她知道,他不是危言聳聽,剛剛若不是他會召喚蛆人那一招,可能他們已經死在了那些禁軍的手裡。
扶著他的胳膊,兩個人走的深一腳淺一腳,還好風雪交加,大雪很快的將兩人腳印淹沒。
藏在樹林中,白婉璃和雲冽辰,背靠著背坐著,他們盯著山下的位置,不多時,遠處就出現了一隊人馬,個個手舉火把。
他們彷彿從天而降一般,拿著火把,檢視雪地中的火堆。
“頭兒,火堆還有溫度,應該剛走不久!”旁邊的一個侍衛,叫了起來。
舉著火把的侍衛點頭,“給我追,不能讓他們跑了!”
一行人朝著西方追了過去。
坐在樹林中,白婉璃有些慶幸,他們剛剛朝著西方逃了一小截,雲冽辰就要求改變方向,朝著回去的路走。
他們在山上,那些追兵就在山下,他們硬生生的將追兵甩到了前面。
白婉璃回身,看著雲冽辰,雪光倒映,她看見他閉著眼睛,那長長的睫毛,彷彿蒲扇一般,在白皙的眼瞼下,投下扇形陰影。
壓低聲音,她緩慢的道,“你還能走嗎?我們不能繼續呆在這裡,說不定還有第二批追兵和第三批追兵!”
雲冽辰睜開眼睛,緩慢的道,“從這裡往西,直走會到達甘州城。甘州城也是通往京城的捷徑之路,那些侍衛,一定會一路西行。我們背道而馳,從南邊翻越無人區趕路,這樣就能避過追兵!”
白婉璃蹙眉,無人區?
他們一個重傷,一個輕傷,在沒有醫藥的情況下趕路,真的能夠翻越無人區嗎?
他從身上,拿出所有的東西,匕首、繩索、毒藥還有解藥,一股腦放在她的手中。
“去吧,沿著南方,不要回頭!”他堅定的看著她,重重的握住了他的手。
白婉璃搖頭,“那你呢?”
雲冽辰微笑,接著閉上眼睛,他依靠在樹上,整個人已經成為了雪人,眉毛上,睫毛上,全部掛著白雪。
“我呆在這裡,那些侍衛發現我,也不敢殺我,畢竟,我是皇子,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