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涯盯著靈兒平靜的面容,淡淡的說道,“我之所以選擇這一天,是因為不想讓你面對花滿天和別的女人的婚禮,靈兒姑娘,你準備好了嗎?”
靈兒點點頭,蒼白的臉上,沒有絲毫血色崾。
她瘦骨伶仃的樣子,讓關涯忍不住疼惜,可是這不是屬於他的女人,他沒有膽量去肖想。
關涯先是準備了一碗麻沸湯,他端給靈兒道,“等一下可能會很痛,你喝下這碗麻沸湯,會減緩疼痛!”
靈兒搖頭,坐在那裡,臉色淡漠,只有眸中浮現出一種和她年紀氣質不符的深沉之色。
關涯嘆息,“將毒性轉移在死人身上,是需要我用銀針打通你們經脈的,這是一件常人無法忍受的痛苦,所以……躪”
靈兒不等關涯將話說完,微微一笑,“我沒有關係,動手吧!”
關涯盯著靈兒須臾,點了點頭,將麻沸散放在一邊,“若是忍受不了疼痛,一定要告訴我!”
靈兒不說話,躺了下去,旁邊是花伯倫的屍體,跟一具屍體躺在一起,說不害怕,是假的。
但是一個女人,發現男人無法依靠的時候,她能夠依靠的,也只有自己。
睜著眼睛,盯著房屋的橫樑,她告訴自己,忍忍就過去了。
看著靈兒白皙的小臉,還有那雙水靈靈的大眼睛,關涯始終不忍下手。
因為他也不知道,轉移毒性的辦法,能不能夠成功,若是不能成功,怕是會激發靈兒體內的毒性,靈兒可能會性命不保。
但是拖下去,他害怕花伯倫等待的那一天,終會到來,靈兒會變成花伯倫修煉邪功道路上的傀儡。
盯著靈兒半響,他低聲說道,“要不然,我們延期吧,或許少主在你身邊,你毒性轉移的成功的可能性,會大一些!”
靈兒苦澀一笑,緩慢搖頭,“不用,天哥哥若是看見我這個樣子,他會難過的,我不想天哥哥為我難過!”
關涯放下拿在手中的銀針,“傻丫頭,你可能會死,若是你死在這裡,你就再也看不見你的天哥哥了!”
靈兒遲緩一笑,閉了閉眼睛道,“我看不見天哥哥,有什麼關係?天哥哥有白梨,他不會痛苦,頂多,他會遺憾一下,不過很快很快,他就會忘記我!”
關涯皺起了眉頭,“這樣的愛,你覺得值得嗎?瑤靈兒,你值得嗎?”
靈兒斂起微笑,無力的看著房頂的橫樑,“值不值得,很重要嗎?關大夫,我只想在自己活著的時候,不留下任何遺憾,若是結果終究是一死,我還有什麼好計較的呢?”
關涯不解,“若是轉移毒性成功,你不會死!”
“就算不是中毒而死,我也不會活過三十歲,我今年已經十六歲了,關大夫,就算我這次不死,可是下次呢?”靈兒淡漠的笑,眸光瀲灩的盯著關涯。
關涯嘆息,“誰說你三十歲會死?正常人都能活到六十歲,靈兒,人生是很長的,你不能這樣自暴自棄!”
“我爹爹說,我不會活過三十歲,我爹爹的預言一直很準!”靈兒催促關涯,“快點開始吧,不然婚禮要結束了!”
關涯再次嘆息,拿起銀針,“忍不住,一定要告訴我!”
靈兒頷首一笑。
從秋暉園到醉煙樓的熱鬧聲,毫無保留的傳到了靈兒耳中,那喧天的鑼鼓聲,還有震耳欲聾的鞭炮,無一不讓靈兒的神經,變得極度敏感。
身體上的疼,已經變得不算什麼,那猶如萬蟻蝕心般的感覺,讓她眨了眨眼睛。
有水珠掛在她的眼睫,她清楚的感覺到,渾身的毛孔,都滲出了一種叫做冷汗的液體。
她深吸一口氣,盯著眼前的關涯,關涯以為她忍受不了疼痛,低聲,“是不是很疼?要不然我們暫停吧!”
她現在渾身都扎滿了銀針,彷彿刺蝟一般躺在那裡。
看見關涯擔憂的神色,靈兒搖頭,“我沒事,繼續吧,關大夫,外面的鑼鼓聲,是新郎迎娶新娘子去醉煙樓了嗎?”
關涯“嗯”了一聲,繼續將銀針扎入她的穴道,他低聲,“今天所有人都去看熱鬧了,連清河都不例外!”
靈兒不說話,閉上了眼睛。
疼痛
從身體到靈魂,激的她忍不住發抖,關涯看著她慘白的小臉,擰著眉頭,“我點了你的穴道吧,你這樣,太難忍受了!”
靈兒蒼白的唇角,勾出一抹虛弱的笑,“不要,關大夫,我真的沒事,你儘快吧!”
關涯“嗯”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