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翹著二郎腿,一晃一晃的,嘴裡面嗑嘣嗑嘣地嗑著瓜子,一副少奶奶派頭。藍採猜著她就是海波二嬸的女兒——秀娟。
這倆人,真有主人翁意識啊,一來到北京就把海波家當成她們自己家了。藍採心裡有些反感和戒意。
“嫂子!”曉慧先看到藍採,忙放下手裡的拖把,過來打招呼。
聽到叫聲,秀娟也站起來,遲疑了一下,有些不知所措地拍打掉手裡的瓜子殘渣。訕訕地過來,叫了聲“嫂子”。
“哦,曉慧這麼早就來北京了?這是秀娟吧?”藍採四處打量著,那棵巴西木被挪了地方,肯定是曉慧乾的,秀娟腳上穿的棉拖鞋是藍採的,桌子上擺著一塊吃了一半的巧克力,肯定也是從藍採那兒拿來的。屋子裡雖然很乾淨,但因為一些物品被挪動了位置,顯得有些凌亂,失去了原來那種雅緻的氛圍。
這倆死妮子,在家裡瞎折騰什麼呢?藍採心裡恨恨地罵。
“海波呢?不在家?”春天看藍採面色不悅,趕緊問曉慧和秀娟。
“哦,海波哥他去上海了,前天走的,那天我們剛來到,他就接到電話,說是他們公司推銷給上海腎病醫院的鐳射碎石機出了故障,造成了醫療事故,公司派他到上海處理這個緊急情況,負責機器的除錯和修理。”曉慧忙回答她。
“哦,沒事,我回來就是想拿點衣服,還有等海波回來你告訴他一聲,我們離婚的事兒讓他抓點緊。”
藍採肺都快氣炸了,海波這次太過分了,不但不經藍採同意就讓曉慧和秀娟住在自己家裡,連出發到上海這事兒也沒通知藍採,我藍採在你海波眼裡是什麼?是空氣?是你們家的僕人?什麼事你都可以自作主張,那你還要我這個老婆幹什麼?
自打海波從老家回來,就像是變了一個人,敏感,獨斷。難道他是受到了他媽媽和那些農村婦女的影響?難道他想在家裡搞大男子主義?藍採越想越氣惱,如果海波出現在她面前,她恨不得上去抽他一巴掌。
“嫂子,你怎麼說……”曉慧想問藍採“離婚”是怎麼回事兒,但這個問題有些敏感,不該她這個外人插嘴,就很知趣地閉了嘴,咬著嘴唇,有些不安地看著藍採。
藍采和春天什麼也沒說,直接到臥室裡收拾衣物,把自己需要的內衣外套什麼的收拾了滿滿一皮箱,提起來就往外走。看這事鬧得,自己的家被兩個外人霸佔著,她還得出去住。藍採心裡充滿了不平衡感,臨走也沒給曉慧和秀娟好臉色。
“嫂子……”藍採臨出門前,曉慧輕叫了她一聲,有些話想說,可欲言又止,只憂心地搖了搖頭。藍採不知道,曉慧已經用從家裡帶來的錢買了一張去上海的機票,下午兩點的飛機。
“這兩個柴火妞長得都有點姿色,不過那個曉慧看起來更正派一些,秀娟可是個人物啊,眼睛裡蒙著一層水汽,顧盼間透著###,從面相上來說,這叫水相,生這種相的人,容易招蜂引蝶、水性楊花。藍採,你可要多加提防啊,別讓人家賣了還替人數錢。”一上車,春天就開始品評那兩個小姑娘。
藍採委屈的眼淚都快掉下來了:“春天姐,我心裡難受,別說了。”
一想到在海波老家經歷那些事還有秀娟這個人,她心裡就堵得慌,憑什麼呀,在海波家裡,他二嬸那麼欺負她,到了北京,他二嬸的女兒又來霸佔她家的地盤,看到秀娟這個人,藍採就想到了海波他二嬸那副得理不饒人,挑撥人家關係的嘴臉。
“好好,不說了,大小姐。對了,你要是真的生氣,乾脆就打電話問問海波這是怎麼回事。”
也是,有氣打電話找海波撒出來也比這樣憋在自己肚子裡強。藍採想了一會兒,就撥通了海波的手機號。
海波的聲音有些疲倦。
“喂,妮子,是你嗎?”
藍採心裡熱乎乎的,想哭,但她###住了,換上一副冷冰冰的語氣:“是我,佟海波,我找你是想商量一下離婚的事兒的,你那邊考慮好了嗎?什麼時候去民政局?”
“妮子,別鬧了,行不?消消氣,都是老公不好,老公回北京後給你賠禮道歉。”
“道歉管屁用,你說,為什麼你不經我同意就讓曉慧和秀娟倆人住咱們家裡?為什麼一連好幾天你都不給我打電話,去了上海也不通知我一聲?告訴你,佟海波,我受夠了,這個婚我是離定了。”
“妮子,你……”
“我什麼我?我跟你過的什麼日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吃得不如人家好,穿的不如人家好,你還整天拿這事那事的來刺激我。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