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的血霧之中。

一個無頭的半人半蛛屍體從天空墜落。

不要說什麼元嬰元神不滅，離體遁逃，煉體強橫，軀體不死不滅。

那脖頸斷口中淡淡的藍金色澤說明了一切，其中蘊含破法、滅法、畸變、毀滅的氣息，比什麼界域至毒都要可怕，沾上瞬間就要死亡，連頭髮絲中的生機都要被滅。

萬蛛天君的元神更是受到了畸變之力的影響，被無數血裔後代的怨恨所啃噬，哀嚎連連，然後被大日破滅劍氣斬滅，元神都無法遁逃。

鏗！

太清飛劍從血霧之中返回，在青衣少年肩頭跳動，藍金的三寸劍體在陽光下熠熠生輝，嗡嗡作鳴，看起來很興奮的樣子。

萬蛛天君雖然並不是道子。

但是他是第一個死掉的化神天君！

很有紀念意義的。

“咦？”

“竟然有些許的領悟反饋？明明不是道子啊。”

江定閉目感受片刻，有些意外：“大日劍閣大日飛劍是什麼原理煉製成的，竟然除了道子，對某些人也有效果……是因為金之因果的原因嗎？”

他若有所思。

在識海之中，星星點點翻滾，泛出一縷縷靈光，隱隱有細微的金絲閃爍，是關於金之因果術的某些零散雜亂的東西，十分混亂，很不成體系，又似乎有輕微的呢喃，要告訴別人什麼。

這就是仙術次級再次級……再次級的知識。

江定現在能輕易聽懂，看懂，因為仙門有很高的金之因果研究水平。

不過若是築基金丹修士來這裡，可能就會陷入瘋狂而不自知。

這就是仙術的可怕，哪怕是低階衍生物。

不是仙術知識有什麼壞處，就是要故意害你這個螻蟻小修。

而是它就在這裡，對物質世界和精神世界造成影響。

低階修士無法承受知識的存在。

又由於仙術知識承載資訊和傳播的特殊性，低階修士會不自覺理解仙術知識的隻言片語，不自覺按照理解的隻言片語修煉，運轉法力和神識。

而這種隻言片語的理解註定是混亂，這裡一點，那裡一點，上下顛倒，邏輯混亂。

修煉這樣的功法，修士的瘋狂和癲狂就不可避免了。

往往九成的修士都會在這樣的瘋狂中死去，剩下一成中九成九的人琢磨出了一點東西，然後過一段時間死去，數年到數十年不等。

剩下極少數的人……

估計還是會死，就是不知道多久，是數百年，還是數千年。

這種仙術的汙染無法清除，無法擺脫，無法遺忘，只能延後，封印，沉眠。

碩陽天君，就是在這個階段。

“金之因果……”

江定心中浮現一些領悟，將其記下來。

有一些用處，但若說大突破，大機緣，則是太誇張了。

仙門對金之因果的研究同樣深入，正在有序推進中，從未間斷過，很多的突破早就已經發生了，每年《修真者報上那麼多高分論文就是表現。

這些碩陽天君的領悟，只能說有啟發性，促進作用，還是挺好的。

“感覺金之因果劍道方向的底蘊積累到了一個程度，有一式劍術……”

江定眼神放光。

依稀之間，他似乎看到了一式模糊不清的劍術。

這劍術中蘊含金之因果，卻無形無質，操控主宰天下萬金，讓億萬純金長劍從敵人身體內爆發出來，將敵人變成刺蝟，神魂和軀體同時滅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