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所謂的劍術，就不要拿來獻醜了。”

江定在璀璨的破滅劍域之中行走。

周圍空間朦朦朧朧，大日破滅劍意覆蓋四方，熱浪蒸騰，溫度已經抵達數萬攝氏度，足以將任何碳基生物變成焦炭和灰燼，已經初具真正太陽的萬分之一氣象。

須知，太陽核心中的溫度，也不過兩千萬攝氏度而已。

說一聲幼年狀態，正在成長中的恆星，並不是一個太過誇張的稱呼。

“老夫，的確是獻醜了。”

徐言在吐血中倒退，以劍駐地，在虛空中站定，低沉道。

他知道，自己這兩千餘年來的獨自探索，想要獨自走出一條通天的煉虛道路的狂妄想法，完全是一個夢幻泡影。

此時，別說以這條道路晉升煉虛了，連一個元嬰期的大日劍子都無法戰勝，被粗暴直接地碾壓。

這條路，宣告失敗。

獨自一人探索，最多再加上一些不成器的徐氏子孫的參與，最終出現的成果就是一個滿是漏洞的氣球，隨便一彈，就是爆碎開來。

不是他天資、才情不足。

而是獨自開闢一條道路的困難太大！

再是天賦卓絕的人，沒有前人有序的傳承，沒有外界的輔助，沒有大量道友的共同努力，互相鼓勵。

這種開闢大道的事情根本不可能完成！

一個散修，再是天賦異稟，界域天驕，獨自一人也做不到。

嗡！

嗡嗡！

虛空中，空間如水波一樣的蒸騰，朦朦朧朧，一座滿是斑駁痕跡的鋼鐵要塞緩緩浮現而出，向外鋪開一圈圈漪連一樣的陣紋，將天方真君、貴王真君、嘉年真君等人的空天母艦，空天戰機籠罩。

龐大的軍陣，氣息漸漸形成一體。

“徐言，”

“這才是真實的你嗎？”

江定神色鄭重了一些，看向這座仙門兩千年前型號的星空要塞。

這是一座斑駁，滿是鏽跡的鋼鐵要塞，數十公里大小，通體由某種銀灰色的金屬煉製而成。

要塞上有些地方是明顯八大仙宗形制的亭臺樓閣，與仙門的現代科技風有些不搭配，氣息也是一樣，混亂而強大，又瘋狂。

怎麼形容呢？

這座星空要塞沒有仙門星空要塞的那種科技美感，強大與美麗互為一體的核心。

這座星空要塞就像是民間汽車小作坊，往汽車上加裝各種炫酷的東西，什麼風翼板，什麼氮氣加速器，什麼高射機槍如此等等超格的東西，完全不顧汽車原本的設計指標，瘋狂堆疊各種效能，裝備。

這種小作坊改造出的東西，有些看起來還挺炫酷，看上去該有的東西它還真有。

此時，斑駁混亂的鋼鐵要塞四周，各種和它同樣亂七八糟，型號不一，生產不一，搭載陣法不一的空天母艦，空天戰艦，空天戰機環繞著。

這些戰機戰艦的數量高達上百萬，戰機戰艦密佈，在千里範圍內鋪開，各種陣紋連線，混沌瀰漫。

其整體氣息不斷增強，不斷增強。

軍陣威力幾乎是瞬間就突破了化神中期的極限，向化神後期靠近，沒有停下，繼續向化神巔峰靠攏。

沉重的威壓遍佈天上地下，壓得所有生物喘不過氣來。

這就是仙門的軍陣！

界域霸主的根基！

哪怕是兩千年前落後的版本，也能瞬間讓一個化神中期修士實力出現大突破，和那個可笑的法劍術完全不同。

“不錯！”

“不錯，不錯！”

江定仔細看完，撫掌讚歎道：“徐言，你這一身，讓我想起了已經淹沒在歷史長河中的農民起義軍。”

“亂七八糟的拼湊，這裡蒐集一點，那裡撿到一些，龐大的人數體量，草臺班子一樣的指揮，胡亂的兵員素質。”

“你這一身，就和他們有很高的相似度，極為神似。”

他感嘆道。

“我不想，仙門在已經跨入星河萬餘年後，我還能看到這種奇觀。”

“實在是讓人歎為觀止。”

“歎為觀止啊！”

“哈哈哈，繞那麼多幹個毛？”

滅日天君一炮轟出，轟碎大片的陣紋，還有心情關注這邊的戰場，聞言哈哈大笑：“你就直接跟他說，問他去哪裡找來這麼多破爛乞丐裝不就完了嗎？”

“前輩，太直接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