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清飛劍融入虛空中，一劍劈落，識海震動不休，遍佈雷霆之光。

劍鋒筆直劈在先天八卦棋盤上，精準地斬在此前一道劍痕之中，更加深入，帶來最深層次的破壞。

轟隆！

靈光炸響，雷霆遍佈。

先天八卦棋盤崩飛，墜落大地，其上隱約露出一頭龜蛇玄武的虛影。

它從背殼上蔓延出絲絲縷縷的漆黑網狀虛線，虛空中有無數香火信仰的祈禱，猶如無盡黑暗中潛伏和狩獵的不可名狀生物，見之讓人心中發寒。

這就是，

玄武天宮傳承無數代的玄武神庭之種。

咔嚓！

虛空中，隱隱有什麼東西破裂的聲音。

天地還是原本的天地，世界還是原本的世界，戰場還是原本硝煙瀰漫的戰場，但彷彿什麼東西發生了改變，世界像是被揭開了一層無形的薄膜，更加真切了。

“見過，前輩。”

江定神識和劍意一掃，終於鎖定了一直對自己傳音的意志來源，微微躬身一禮。

煉虛之術，玄妙莫測。

他不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麼，隱約猜測是與自己體內的貪慾和對道途的渴望有關，正是因為這些濃烈情緒的存在，才有一絲微不可查的力量，繞過中央陣靈計算機和星空大陣的庇護，深入自己的識海。

“小友，看來你做出了選擇。”

滄桑的聲音從先天八卦棋盤中傳出，能明顯看到是在龜蛇纏繞的玄武虛影中出現。

這裡面著蘊含無法想象的可怕本質，若無等同的高階力量庇護，一絲一縷就足以鎮壓億萬修士。

祂的聲音中有遺憾。

“意料之中，意料之中。”

“劍修，年輕而稚嫩的生命總是這樣的天真，對未來充滿不切實際的幻想，無法認清現實冰冷的仙道規則。”

“就這樣吧。”

滄桑聲音嘆息道：“未來，再過一千到兩千年後，經歷歲月，修士會變得成熟，那時，小友或許會改變自己想法。

那時，我們還會再見面的。”

鏗！

虛空，一道藍金的劍光筆直劈下，劍意炙熱如火，興奮而激動。

“斬！”

江定再度確認，面前這個人無法傷到自己！

否則，自己已經死了。

這是毫無疑問的，這種老怪物若說因為什麼惜才，或者不肯以大欺小，從而放過敵人，這是十分可笑的。

確認這個事實，他的整個神魂，整個劍意完全興奮躁動起來，難以自抑。

這可是煉虛級的靶子！

萬古以來，有誰能以煉虛級的靶子來練劍？

一劍劍劈下，叮噹作響，火星四濺。

先天八卦棋盤卻是沉寂，不再理會，任由劈砍，仿若死物。

“小友，就此別過罷。”

片刻之後，滄桑的聲音傳來，不見喜怒。

咻！

太清飛劍斬了一個空。

先天八卦棋盤變成了幻影，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化作一道不可見的光向天空飛去，遠離這個小千世界。

一縷細微的煉虛級威壓綻放。

“我……”

江定連人帶飛劍一僵。

周圍的戰場，不分敵我，數百萬修士身體盡皆一僵，神魂失去了思考能力，變成了死物和木偶，無法想象的恐懼遍佈心中，就像是世界天災降臨，從未知曉，卻要面對。

嗡！

這時，界外的星空部隊中，可怕的軍陣全面鋪開，禁錮空間，禁錮靈氣，誕生未知，世界似乎都因此而陷入瞬間的停頓，將那超脫塵世的先天八卦棋盤從虛空中逼出來，仙塵一樣的幻影再度轉換為實質。

“老東西……你在找死！”

星河之中，迴盪著神機天君冰冷的聲音。

轟！

一道璀璨凝練的光芒，封鎖空間，禁錮空間，其中蘊含未知的力量，讓億萬生靈失去了思考的能力，神識和目光無法處理這種資訊的存在，只能看到一片空白。

世界之壁破碎和爆炸的聲音，小千世界出現了暫時的破損。

不知過了多久，數百萬修士神魂恢復正常，可以思考。

“煉虛……”

江定心中狂躁的殺意湧上心頭，又深深地藏於心中，沒有做出什麼軟弱的怒罵舉動。

天空，一面徹底失去靈光的黑白棋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