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有些僵硬又不自然的勾起嘴角,以一種我更加熟悉的,帶著幾分難以察覺的小心翼翼的討好在努力的衝著我微笑的時候,我還是不禁在心底嘆了一口氣,只覺得從醒過來那一刻起就一直昏昏沉沉不怎麼清醒的腦袋更沉重了:“您的確十分優秀……”
沒管對方在這一刻明顯的詫異,和不由自主的受寵若驚,我努力的讓自己的神情態度看上去認真而誠懇,還透著點遺憾,然後木然的開合著嘴,習慣性的接著道:“……可我並沒打算要與男性相親。”
“……”對方的笑容好像一瞬間僵住了,但是我並沒有再去注意——自從緋真過世之後,因為朽木家長老團的存在,我已經打擊過無數條件優秀的年輕貴族女性了……只是沒想到從今天起還要開始接著打擊優秀的年輕貴族男性。公式化的說完,我就疲憊的再度閉上了眼睛,然後昏昏沉沉中好像有一股殺氣瞬間接近,只是隨著一陣嘈雜聲響起,殺氣才開始逐漸遠離,我也終於放鬆下來陷入了沉睡:……希望這一次不要再鬧出什麼相親遭拒為情自殺的事件。
等我再次醒過來的時候,終於徹底清醒了,但也終於弄明白了自己眼下的狀況。在極力冷靜的聽完對方的說明之後,我才開口道:“你的意思是,我已經昏睡了幾十年了?”
“是。”
對方的回答極其簡短有力,莫名的,我覺得自己的憂慮感少了許多:“……有個人在代替我處理朽木家的事?”
“……是。”
對方似乎有些不安甚至愧疚,是覺得未經允許佔用我的身體,所以感到歉疚?我仔細的看著對方,然後沒一會就見他微微避開了我的目光。知道為自己所做的事心懷歉意,至少是個認真又品行良好的人……更何況或許我還要感謝他們在我昏睡時,代替我為朽木家所擔起的責任:“現在,我的身份已經是六番隊的隊長了?”
“……是……”
我沉默了。即使已經被告知自己昏迷了幾十年,但是我仍然記得,在失去意識之前,我才剛剛掌握了卍解不久,力量還並不穩定,但是,整個朽木家卻已經看得到即將到來的危機了——沒有一個隊長,對家大業大,聲勢顯赫但也同樣因此而樹大招風的朽木家來說,就是失去了最堅實的支柱。但是如今,我一昏睡就是幾十年,卻有人代我擔起了朽木家家主之責,並且繼任了六番隊的隊長,而在付出了這麼多努力之後,卻毫不留戀的要將一切榮光都盡數交予我……
微微閉眼,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後再度睜開眼睛看著對方,沉聲道:“我想見一見他。”
對方似乎更加不安了,不過在以前就是這樣,只要我一正色,對面的人大多會表現出相似的不安,所以我並沒有在意,只是在對方嘴唇微動想要說些什麼的時候沉聲截斷了:“我不會做什麼。”只是感激感謝或許太廉價了,但是單看我現在所處的這個地方,朽木家所有的東西大概也不會被對方看在眼裡,那麼請至少讓我看他一眼,記得他為朽木家,為我所做的。
終於,不知等了多久,我終於要見到他了。現在我正處於屍魂界的半空之中,下方是眾多的死神,對面的是個穿著一身隊長羽織,看上去有些面熟的棕發男人,但是看不到番隊號,我一時也想不起這是哪一號人物……算了,他是誰不重要。
我將目光朝著下方的一眾死神的方向落下去,可我沒有去關注躺在擔架上血淋淋的自己的身體,而是第一眼就落在了一個很熟悉的身影上……緋真?!但是我還沒來得及多想,就看見從自己的身體內飄出了一團光芒。然後,我看著那團光越飄越高,落在腳下雲路的對面時,身邊的那個自稱9號的人忽然一抬手,光芒乍然一閃就化成了一個人影……是我?
對面的人幾乎和我一模一樣,同樣的容貌,同樣的打扮,同樣的神情冷峻,氣質高貴……只是,不知為什麼,我一眼看見他,總覺得還是有什麼地方是與我不太一樣。就是這個人在我不在的時候,代我擔起了朽木家家主的責任嗎?看著他緩步迎面走過來,我也緩步迎了上去,當我和他越來越近,即將錯身而過的時候,我還是忍不住腳下一頓,微微側頭看向他——很清澈的目光……但是他卻恍若未覺,繼續腳步不停, 而且步伐越發輕快的走向9號。
看著他的身影向著9號一步未停的迅速遠去,我原本準備的那些表示感謝的話也只好壓了下去,但是……他的步伐這麼輕快迅捷,是因為終於擺脫了朽木家這一身重擔嗎?不論如何,你代我擔起了責任,卻未求回報……多謝。
我沒有再接著想下去——腳下突然爆起一團白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