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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府總理,發自肺腑的至理名言讓銀行家們膽寒心驚:自己不勤政又不廉政,吃吃喝喝,亂批條子,任人唯親,到處搞關係,把國家財產不當一回事!你還坐在主席臺上做報告,下面能不罵你?

梅皓明卻不這麼想,他只是一個渴望崛起的小商人,只是滿腔地羨慕與嫉妒。眼睜睜地盯著億萬富豪們爭先恐後地出爐,自然睡不了安穩覺。倘若要在眼疾手快的資本家陣營裡站穩腳跟,梅皓明還需要勤奮地修煉學養和素質。胡思亂想的那天晚上,梅皓明忽然接到了藍晴的邀約。藍晴說要引見一位傑出的經濟學家,或許能為梅皓明的生意出謀劃策,號病把脈。

這位經濟學家自英倫學成歸國,迅速扶搖直上,被追捧為識時務的俊傑。經濟學家分析:豪商巨賈們為了生意疲於奔命,無暇修行理論學養,偏偏想要給偉大的生意成果奠定理論基礎和意識形態。既然如此,理論匱乏的商人與實踐匱乏的學者一拍即合,讓整個中國生意場附庸風雅起來。經濟學家卻心如明鏡:無非都是逢場作戲、烘托氣氛的面子秀罷了,無非是照顧錢和生意的面子罷了,骨子裡誰又瞧得上誰呢?可是,他畢竟是一個滿腹經綸的學者,要麼傍上官僚,要麼傍上商賈,哪個學者會傍上可憐的高等學府呢?

由於頗識時務,經濟學家漸漸富貴起來,頻繁出入上流場合。正是在上流酒會上,經濟學家無意中瞥見了藍晴——這個滿腹心思、自怨自艾的三流明星。那些性感妖嬈、丰姿綽約的大明星,爭先恐後地向上流商賈投懷送抱,哪裡能輪到攀權附貴的學者呢?經濟學家也算一個識大體的人物,自然不敢搶了主子們的風頭。

忍辱(2)

在高調華麗的酒會上,藍晴聽到了絲毫聽不懂的邊際效用理論,經濟學家卻偷窺到讓他亢奮不休的半球形輪廓。然後,他們就自然而然地結識了,彼此之間的交易也清晰明瞭:她看好新電影《牡丹亭》裡的丫鬟春香,他不失時機地誇耀說跟投資電影的商人情同手足。

三次晚餐以後,經濟學家推薦了澳洲的塔斯馬尼亞島嶼,說那個島嶼幾乎是世界的盡頭,庫克船長也沒有親臨過。他們可以住在英式的喬治建築風格的酒店裡,白天觀賞山脈、牧場、原始森林、白色沙灘、塔斯馬尼亞魔鬼,晚上喝喝高品質的葡萄酒或者談談情,做做愛。藍晴猶豫不決,不是因為介意男女之歡,只是因為角色暫時沒有到手。哪個女人不清楚,滿世界都是說假話的貓。

回到現實中來,回到救世之門咖啡館裡。藍晴故意跟梅皓明提前了約定的時間,在經濟學家趕到之前,他們或許可以聊聊私人話。坦白地說,藍晴十分渴望和梅皓明私下談談閒情逸致,也滿懷好意地找藉口關心梅皓明卻始終不能明說,以免讓他處境尷尬。梅皓明的心態似乎截然相反,每每單獨和藍晴相對的時候總是抑制不住地尷尬,話題也絲毫不敢離譜,總是離不開她所在的娛樂圈。

“聽說有人翻拍刺殺秦王的英雄,一定少不了美女……你也沒有機會演一個丫鬟嗎?”

“那是要代表中國去美國奪獎示威的,哪裡輪到三流戲子?”

聽起來,藍晴似乎滿腔怨氣無處發洩。

“每年只不過兩三部電影有人看,卻有兩三千萬演員在排隊,你註定是一個明星,擋也擋不住!偉大是熬出來的!哪個明星不是熬出來的?鍾尚應該設法幫你……”

“他是笨的!哪裡像一個有頭腦的商人?”

藍晴立刻打斷了梅皓明,似乎怨氣未消,仍然一臉委屈地抱怨:

“明星也要製造的……有個明星得了奇異的病,忽然死去,所有沾邊的藝員無不趁火打劫。他們打著悼念逝者的幌子爭奪曝光率,連明星最要好的朋友也有條不紊地跟小報爆料,透露了真真假假的秘聞:要麼艾茲病,要麼同性戀……明星的朋友果然出了名,出了書,出了唱片,耍行為藝術……”

藍晴憤憤不平地說故事,臉上卻露出了鄙夷的神色,似乎仍是一個涉世未深的嫩角色。梅皓明可能是想安慰藍晴,說出的話卻並不討巧,事實上梅皓明多少有些心不在焉。

“中國資源稀少,可是人口茂盛……人們都要搶機會,人們也都要活命,怎麼利用別人也都容易理解!”

經濟學家仍沒有出現,梅皓明的心思多半在生意上,對其它的話題興趣索然。藍晴卻有滿腹的話要說,似乎說也說不盡,也漫不經心地聊到了經濟學家,好像並不在乎將私情透露給梅皓明。這多少讓梅皓明感覺有一些不適,畢竟他與鍾尚也是多年的夥伴了。

“他雖然是一個學者,卻嗜好商人的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