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敢發出任何聲音。他膽敢稍有不從,冰冷的AK衝鋒槍和卡賓槍立即將他打成肉醬。夜幕時分,趙思被挾持到荒山腳下,關閉在留有小窗戶的木房子裡,四處不時有游擊隊員模樣的槍手來回巡視,遠處的山頭上依稀可以看見放哨的狙擊手。
隨後幾天裡,他們不停地轉換落腳地,並且頻繁地更換車子。大約半個月以後,趙思才被轉移到穩妥的基地,那裡關押著來自各個國家的獵物。顛簸流離這麼多天,趙思漸漸地清醒過來,猜測綁匪並非恐怖組織而是販毒團伙。這樣一來,他生還的機會就更多一些,因為對方可能只是透過綁架來籌措資金。
果然不出所料,毒販們派遣了使者和趙思談判贖金問題。他們似乎不是貪婪成性的傢伙,或者說他們願意謹慎從事。綁匪們開價九十億里亞爾,只不過一百萬美元罷了。一個月之內,他們只要在規定地點安全收到贖金,就可以釋放人質。從談判使者的眼神分析,他們應該是一個講信譽的組織。
接到趙思的求救電話時,梅皓明正在中國俱樂部雪茄套房內跟彭聿盤算利益分配。看起來,梅皓明儼然是一個卓越不凡的商人了,客觀地說也積聚了不少財富。可是,得知趙思被伊朗販毒組織綁架,梅皓明仍然萬分錯愕。坦白地說,面對如此大風大浪,梅皓明顯然沒有足夠的底氣。倘若是中國的販毒組織,也許處理起來要容易得多。
錢倒不是大問題,能否平安解救趙思才是麻煩所在。而且,對方清楚地警告他不要驚動政府。梅皓明躲在俱樂部的盥洗室內,使勁地抽了幾大口大衛杜夫雪茄煙,便清醒地決定前往伊朗搭救趙思。做出這個決定的理由只有一個——他看好趙思的生意前途。
次日凌晨,梅皓明便搭乘航班直飛德黑蘭。抵達德黑蘭以後,他會吩咐歐洲的幕僚將美元經過瑞士銀行匯往德黑蘭。坦白地說,梅皓明也不知道勝算的把握,至少不知道如何面對攙雜宗教信仰的販毒組織。他反覆地拿捏分寸,拿捏意外發生時的應對機制。
準備了一整箱現金鈔票以後,梅皓明便從德黑蘭趕往克爾曼市。下午兩點鐘,梅皓明抵達了指定的克爾曼中央酒店大堂。大約二十分鐘以後,對方打來電話,用熟練的中文要求他前往酒店斜對面的牧養人咖啡館。
梅皓明仔細地觀望了斜對面的咖啡館。牧羊人咖啡館正處在丁字路口的街巷角落,深綠色的三層小木樓,頗為西化的風格。他深吸了一口氣,稍稍鎮定了情緒,便拎著箱子前往咖啡館。咖啡館裡並不冷清,反而十分熱鬧。梅皓明徑直走到三層,就看見靠窗的西裝革履的男子朝他招了招手。中年男子看上去十分斯文儒雅,就像一個誠懇的職業律師。梅皓明客套地坐了下來,對方便禮貌地用中文打了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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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思被綁架了(2)
梅皓明將桌下的黑色皮箱移到中年男子的腳下。中年男子禮貌地笑了笑,便從藍色襯衫兜裡摸出紅外線感應筆,伸到箱子裡仔細地驗了貨。中年男子拎起黑色皮箱,優雅地站了起來,斯文地笑著說:
“我們是要趕路了……你的朋友在克爾曼中央酒店66號房間……中國人喜歡的數字!”
謹慎地離開了咖啡館,梅皓明急速趕往克爾曼中央酒店。梅皓明的心臟狂跳不止,額頭滲出了密密的細汗,根本無法斷定會不會遭遇算計。他急步走到六層橢圓形走廊的中央,遠遠地發現走廊盡頭的房間半敞著門,想必那就是他要找的66號房間了。他謹慎地環顧了四周,並未發現任何異常狀況,就順著走廊的牆壁,緩慢地向盡頭的房間走去。
他已經走到了房間門外,靠著牆壁安靜地站立一會兒,並未聽到任何動靜。他快速地盤算了一會兒,便毅然衝到房間正門口。他一眼就看到了呆坐在床邊的趙思,簡直像一個驚魂未定的越獄者那樣,衣衫破舊,神色呆滯,憔悴不堪。梅皓明隨手關了房門,緩步走過去,安靜地站在他面前。趙思猛地站起來,發瘋般地抱住了梅皓明,失聲痛哭起來。
大恩不言謝。揀回來一條命,趙思自然感激不盡。一回到北城,趙思就親自將百萬美元轉賬支票親自送給了梅皓明。他完全恢復了商人的理智,挑選了一家上等義大利餐廳,盛情宴請了梅皓明和白如伊。
關於梅皓明,趙思早就習慣了用情感因素判斷問題。梅皓明壓根兒沒有這麼想,反而保持了清醒。商人之間可沒有白幫的忙,商人的字典里根本就沒有幫忙二字,商人們所謂的幫忙往往就是情面的高利貸。在中國的生意場,情面就是頗有技巧的生意,也意味著豐厚利潤。
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