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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部分

界的遊人觀摩。全世界遊人偏偏沒有興致,反而報警將他抓了去……有老年畫家在教室裡脫光了衣服,當著數十名學生,津津有味地傳道授業……這麼鬧下去,畫家怕是賺不了什麼錢了!”

她神色哀怨地沉默了一會兒,似乎受到了一些刺激,不耐煩地說道:

“你只關心錢了嗎……?你以前也關心畫的!”

“我是關心你!我只關心你……可是,賣不出大價錢的畫,斷定也不是什麼好畫!”

顯而易見,元嘉察覺到了高菲的微妙變化。

她以前更像一個清高的藝術分子,一個不問世事的敏感女子,一個渴望逃避現世的消極主義者。自從成功地舉辦一次小型畫展以後,她似乎越來越關注現實世界,甚至關注與財富和名利相關的人和事。也許,她受到了畫展帶來的微小名利的蠱惑,也許受到了身邊兩個商人的感染。不管怎樣,她似乎不再刻意迴避現實世界的問題,甚至是金錢和名利。

當然了,這只不過是元嘉私下裡的臆斷。也許覺得說話過於直白,他謹慎地察覺了她的臉色,就不敢繼續說下去。他從沙發上站起身來,慢慢地走過去,牽了她的手。她並沒有拒絕,把溫熱的小手遞給他,跟著他走進了寬大的臥室。

高菲的內心世界到底怎樣呢?

她一度渴望成為獨立而富有聲望的畫家,可是也一度遭遇現實世界的痛擊。自從住進梅皓明搭建的安樂巢裡,她就避開了孤獨落魄的生活,過上了自由安逸的生活。她衣食無憂,也可以自由地繪畫,並且偶爾遠出旅行。後來,她漸漸地領悟到財富跟繪畫的赤裸關係,也一度指望梅皓明能夠支援她。事實證明,梅皓明還沒有足夠的財力滿足她的心願。不過,她向來不會抱怨什麼,儘量嘗試過上知足的生活。即便無法成為靠名望和財富贏來體面和尊嚴的畫家,她也不會怨天尤人,只要每天還可以安逸地坐在畫板前創作就足夠了。

如理(5)

眼下,高菲安逸自然的生活狀態被打破了,逐漸介入的元嘉死纏爛打地咬住不放。高菲也曾經努力地迴避元嘉,迴歸到梅皓明為她營造的安逸生活中,卻始終抗拒不了內心深處舊情復燃的灼熱。許多年來,在枕邊耳鬢廝摩的梅皓明,不過是輪廓模糊的幻象罷了。然而,元嘉卻不是模糊的幻象,而是一出現便清晰露骨地侵入她的魂魄。

她抹不去那一段舊情!任何冰冷的藉口在灼熱的舊情面前都要融化掉——這就是活生生的女人:永遠都會荒誕不經地痴迷一個男子,也永遠都會銘心刻骨地記憶一個男子,其他世間男子則皆是細灰微塵。

他們手牽著手,走進了寬大的臥室。

整間臥室都是黑白兩色,乾淨而簡潔,冰冷而神秘。他們在靠近窗戶的地方坐下來,隔著一張黑色方桌,可以清晰地聽見窗外的雨聲。他們心裡很清楚,剛才的談話壓根兒就是浮光掠影,絲毫也不觸及本質。事實上,他們之間一直這樣約定過,不要爭論那些說不清楚的是非話題。那些爭論絲毫也改變不了現狀,只會讓氣氛尷尬而無聊。

這一次,元嘉顯然沉不住氣了,打算談一談憋了許久的心裡話。

“在米蘭的感恩聖母堂,我看到了達芬奇《最後的晚餐》……畫上的耶穌好像在說:就是你出賣了我!甚至讓猶大嚇得不敢正視光明。只有大師,才能畫出耶穌瞬間的表情……那表情讓我渴望懺悔,懺悔我曾經出賣了我們的愛情……我渴望,你不會出賣我們的愛情!”

她低下頭,右手輕輕地揉著前額,可能是有些疲憊。

“我不會……”

他目不轉睛地凝視著她,似乎是發自肺腑地表白真情。

“你是我的女人……我不想讓別人再碰你!”

“說好了不談這些的!”

他忽然激動地抓住她的手,信誓旦旦地說道:

“我得改變現狀……你是我的女人!我得保護你!”

“你說過:保護女人需要錢……你也說過:賺不夠錢,就不談這些!”

“我能賺到錢!很快就賺夠了!你得相信我……”

“賺錢很辛苦的!”

“我以前是笨的!不懂賺錢的路數……我那個戰友以前在邊防稽查毒販,後來就參與販毒入了監獄。再後來,他一連咬出了幾十個毒梟,就被減刑釋放了。釋放以後,他就發明了奇怪的菸草,說不僅無害健康還可以壯陽。菸草都配了紫檀木的菸斗,價錢出奇地貴,多是賣給了富豪。他不是賣菸草,卻是賣點子,賣壯陽藥,賣紫檀菸斗……前不久,他捲了所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