稀少的美妙聲音,怎會記錯。猶似過耳不忘的攝魂彌音,想忘都忘不掉,怎能忘掉……
“恩,青兒只是擔心亦云姐姐又受責罰,那就再一會吧,青兒觀星為姐姐掐時。”
被喚作青兒的男孩點了點頭,答應了水中女子的要求,繼而抬頭望天,似乎真的在觀星象一般。
“嘻嘻,還是青兒疼姐姐,也只有青兒願意陪姐姐偷跑出來玩耍。”
水中的女子甜甜一笑,倒影在水波中的麗顏恰若天幕皓月,清而不淡,媚而不俗。只是爾爾間,她又眉頭微蹙,似乎想到了什麼,轉言道:
“青兒,還是將羅衫給姐姐吧。族裡,就只有青兒你對我好,願意陪著我,依著我,我可不想讓你受懲罰,夜已黑透了,我們還是現在回去吧!”
“恩!姐姐接住!”
男孩一聽到姐姐的話,一道喜悅之色閃過臉龐,他利索地一躍起身,將懷中的衣物用力的投向水中女子,拉長的眼角下是止不住的笑意。
他當然不是因為避過了,可能受到的責罰而開心,這一點,存在於他腦中的武小虎一清二楚。
武小虎可以明確的感應到,他的喜悅,來自於水中女子的命運。
***
這對姐弟狂奔的速度,遠勝於常人,與身為妖獸的賀瑋相比,不遑多讓。
在月暗星稀的夜幕掩護下,他們順利的潛回了各自的居住地。
只是所住的地方,有些像原始的部落。
雖然,居住在此的人,穿的都是棉質或是絲織的衣物,但他們的生活習慣,方式,都很原始。
房屋分為兩種,一種是鑿開的山洞,嵌入在山壁內,通風取光的效果都還不錯,這一類的洞屋是女人住的。
另一種便是木頭搭建的木屋,四四方方,一人半高,每十六座木屋為一方,排列整齊的依次搭建,有點像梯田的分佈。這一類的木屋是男人居住的。
不過這個部族的人,可謂是多如牛毛,他們所居的的分佈也很大,但是永遠是男人一起行動,女人一起行動。
唯獨的男女相見之機,就是二十五天為一輪的神女祭奠,這也是他們的節慶和信仰,每每依照計算的第二十五天夜裡,都會舉行盛大的祭奠活動,男女可以在一起活動,慶祝,熱鬧非凡。
而這個男孩所稱的姐姐,便是這神女祭上的,紫眸聖女。
歷代傳承的聖女,都有一種與生俱來的標誌:紫眸、紫發、傾城容顏,傾國喉音。
只是這一代,不光是出現了一個每項標誌都是完美至極的聖女,還出現了一個意外,這個意外就是武小虎寄宿的男孩。
他,也是紫眸,紫發,俊逸非凡,聲線惑人。而且,他們還是相隔十歲、同父異母的姐弟……
在一個存在了不知多少歲月,卻不曾改變習俗、一直供奉、信仰紫眸女神的悠遠部族中,紫眸男孩的誕生,象徵著無盡的恥辱!
若,降生的又是一名紫眸聖女,那就是紫眸神女的恩賜,對於他們虔誠信仰的賜福。
可降生的是男孩,紫眸男孩,對部族來說,這就是女神的懲罰,懲罰他們不夠虔誠,不夠忠貞,所以降下與紫眸聖女相同的男子,以此來侮辱和威脅紫眸聖女!
自然而然,男孩的生活裡,不會有幸福,不會有哪怕一絲的快樂。
夜闌人靜,蒼翠如碧的古林那端,奇峰疊嶂。
千刃峭壁曲折橫斷,綿延無盡的壁壘猶如一條消瘦的臥龍,恰似臥龍頭顱的峰巒處,連線著一條奔騰磅礴的河道,翻湧滾滾的河水一路奔流,匯入隔斷兩陸的死亡黑海。
然而,那悚然的呼嚎聲,卻跨過千山萬水的阻隔,日日夜夜響徹在男孩腦中,縈繞糾纏,從未消失過……
這種似狼嚎又似虎嘯的呼嚎聲,武小虎從未聽過,可自從進入男孩的身體,每時每刻都躥騰在他靈魂之中。
他自問靈魂之力已屬堅毅,心智也屬堅定,但也在這樣無窮無止地折磨下,接近失控的邊緣,他實在無法想象,這樣一個不滿十歲的孩童,究竟是如何忍受下來的。
直到武小虎進入男孩身體的第二十五天夜裡,他才瞭解到這折磨靈魂意志的呼嚎聲,由何而來。
恰巧這夜的天幕,又是繁星寥寥,月黑風高。
傷痕累累的小男孩,在半嗑半睡的看守大漢眼皮下,披上了黑色的麻衣,遁逃而去。
峰巒峭壁之下,一處隱蔽的洞窟中,武小虎再次見到了,等候已久的紫眸少女,也從她與男孩的對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