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一副悠閒自得的模樣,卻並未飲茶或飲酒,而是在下棋。他的身前懸浮著一個墨綠的晶石棋盤,隨著他每走一步,就會旋轉半圈,很顯然他在與自己對弈。
水月鏡臺早在赤帝進入的一瞬,就被他完全禁錮,至於他的魔識究竟覆蓋了多大的範圍,是整個白石星,還是一片星域,就不得而知了。
當唐治和羅烈一前一後的走入水月鏡臺,赤帝和子帝幾乎同時扭頭,對他們二人禮貌性的微笑了一下,便又自顧自的品茶、下棋。
唐治鋃鐺的後退了幾步,被羅烈攔腰扶住,兩名帝者簡單的一個示意,都不是他這個仙人可以承受的,猶如一個巔峰的強者,用手指輕輕觸碰一個只能站立的嬰孩,一樣會讓這個嬰孩摔倒。
來時唐治已經有了充分的心裡準備,可真正見到這仙帝、魔帝時,還是壓抑不住心內的恐懼,彷彿是與生育來的感覺,看來實力的兩極差異,可以震懾靈魂。
唐治朝羅烈點點頭,投出一個感謝的眼神,不是他堅實的一攔,恐怕自己已經跌了幾個跟頭,染塵居的一點氣勢也就被掃光了。
凡人界的小小皇帝,與仙界、魔界至尊帝者的會面,就這樣拉開了序幕。
唐治沒地方坐,也沒辦法坐,既不能給自己設立一個首座,也不能隨便坐到赤帝或子帝旁邊,所以他乾脆就站著,站在上方中間,可以擺放首座的位置。
此時的赤帝與子帝也不似表面上看的輕鬆,對於武小虎、白石星這一切他們也算了如指掌,唐治是武小虎凡人界義兄的事,也都知曉,可派這樣一個剛剛飛昇的芝麻仙人來應付他們,卻沒想到。
他們都準備面對的是顧天麟,或是武小虎,甚至是重月,現在面對唐治,能不發作將他拈碎,已是極大的容忍,不料這唐治竟然站在了中間正首!
唐治沉下心神,一股淡淡的霸氣便油然而生,畢竟是修煉了修神簡章的王者,二千多年權術歷練可不是白費,多少有點真龍氣勢。
“想不到唐治才飛昇仙魔妖獸界不足二年,便有幸一而再,再而三的見到四界帝者,實在是幸運之極!今日白石星染塵居能迎來二位同臨,恐怕過後的千萬年間都會四處流傳,令我白石星名揚仙魔妖獸界!多謝魔界極道赤帝,仙界至尊子帝對我們白石星,染塵居的厚愛。”
子帝子夜長相普通,隱匿的氣息顯得他更加平凡,但那溫和掛麵的微笑,卻讓人有種怪異的感覺,叫人忍不住想多看他二眼。
赤帝赤炫看起來並不像魔道中人,反倒像是一名修道的儒生,淡雅的氣質配上他有些病態的白皙面板,讓他顯得弱不經風,暗藍的眼睛下是沒有血色的嘴唇,一頭原本亮眼的白髮,在梳理整齊的盤髻下也不再顯眼。
唐治言過之後,淡笑著對赤帝、子帝抱拳行禮,卻細細的觀察起二人。心中也不禁感嘆,凡人界的帝王無一不是將自己弄得與眾不同,生怕有人否認皇者的權威與身份,身前身後不論是什麼藉口,都是呼呼啦啦一眾擁簇。可這一界的仙帝、魔帝不但隱匿氣勢,更是獨來獨往,生怕被注意到。自身的強弱差距,也造就了不同的處理方式。
赤炫將手中的茶杯輕輕抖動了一下,杯中茶水瞬間蒸乾,茶杯也消失在他手中,看來茶杯竟然是他自帶的……
他轉頭看向唐治,開口道:“我說話不喜歡拐彎抹角,今天我是獨自前來,沒和子夜相約,只是湊巧碰到。前幾日,我派來商談的兩大魔王,你們染塵居似乎看不上眼,所以我乾脆就親自來了,要是你們還看不上眼,那我赤炫也無話可說。”
赤炫的聲音和他的外表一樣,有種病弱的虛幻,又細又輕,很像那種飽讀詩書卻窮到吃不起飯的儒生,有氣無力。可他說出的話與這聲音和外貌是完全相反,比較像一個土匪山寨的山大王……
唐治一笑:“聞名不如見面,赤帝果然不凡,既然赤帝喜歡開門見山,那我唐治也就直話直說,之前染塵居發生了一些事,幾乎有關聯者都離開了白石星,怠慢了兩位魔王,赤帝也看的到,這白石星,染塵居,甚至是所有武小虎的勢力星球,都沒有一位仙王魔王,怎麼敢看不上赤帝座下的兩大魔王!”
唐治的言辭敬卻不示弱,三分假七分真,有些威脅又有些諷刺,只看這仙帝、魔帝聽不聽的出來罷了。
赤炫身子微微傾斜,兩根食指支撐著頭顱,頗有興趣的斜視著唐治,聽他的答釋。子夜依舊在與自己對弈,完全無視唐治與赤炫的應對。
唐治感受到赤炫眼中赤裸裸的蔑視,反倒朝他欣然一笑,赤炫恐怕是想看猴子耍把戲,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