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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綺後背。

人群中發出此起彼伏的驚歎,誰也沒料到樓宇既懂醫術又有這麼強勁的靈力,而且看靈力顏色,似乎並不是天宗心法。

千舞怔怔的看著樓宇,眼神複雜,心中思緒瞬息萬變。

“大家讓開!”

忽然天外傳來一聲巨響,聲音如雷貫耳般震得修為淺薄的弟子一連幾個踉蹌向後退去。而話音還沒消失,兩道人影已立於人群之間,其中一個是青桑大弟子司馬坤塗,而另外一位卻是青衣飄飄有如仙人般的中年男子。

只見他目光如炬,四下一掃,彷彿一根羽毛一隻螞蟻都逃不過他的眼睛。與他眼神正好對上的弟子只覺得心事都被他看了去似的,不敢再次與他相望。看來剛才那一聲讓開正是出自此人之口。

唐念薇聽見聲音後也抬頭看了看這青衫男子,著實被他的眼神嚇了一跳,彷彿自己前世今生的種種都被他盡收眼底一般,忙低下頭看著昏迷不醒蘇綺。

回想小時候,她應該是見過這個人的吧。看他衣著,應該是青龍使者,他會不會是前青龍使童謙的孩子呢?他又會不會因為剛才那一眼,認出自己是誰呢?

不過青衫男子看過四周後並未言語,也沒在唐念薇身上再多看一眼。

唐念薇稍稍平復了一下心情,專心和莫川幫樓宇扶著蘇綺。

“師父,他……”司馬坤塗畢恭畢敬的站在青衫男子身邊,看了看正在用靈力灌注蘇綺周身的樓宇。

原來這名青衫男子正是青桑峰青龍使童越,是前青龍使者童謙的獨生子。他繼承青龍使者的位置也不過十多年,是現任天宗星使中最年輕的一個。

將星使位置傳給自己孩子的在天宗歷史上幾乎沒有,但童越卻是從小靈力卓絕,人人稱讚,不到三十便能獨當一面,在當時的弟子中絕對是出類拔萃的一個,所以他坐上星使位置也是理所應當,合情合理。

只見童越仔細看了看樓宇,伸手製止了司馬坤塗,輕聲道:“不要打擾樓宇。”

司馬坤塗聞言一怔,樓宇不過是個新來的弟子,嚴格來說還沒有經過天宗納新儀式,長老星使們也都還沒有跟新弟子們照過面,算不得天宗正牌弟子。青龍師父怎麼一下子就叫出他的名字?難道師父待在青桑還密切關注著新弟子的動態?

第十二章 風荷別苑

司馬坤塗思索之間天上又落下一個清瘦身影,正是他的師弟,青桑的二師兄江臨。

每年天宗納新都是由幾個星使輪流負責,今年正好輪到青桑全權處理納新事宜,司馬坤塗修為正在即將突破化靈中階緊要時刻,不能太過分心,童越便將新弟子之事交給江臨處理,因此江臨相當於是本屆新弟子的主管,吃穿用度都由他來負責。看此刻江臨一身是汗,氣喘不止,顯然是他去青桑峰上給師父報的信,奈何腳力差勁,現在才趕上。

童越瞥見江臨站在一旁呼哧呼哧的樣子,臉上閃過一絲不悅的神情。

江臨從小就長在青桑,資歷算是老的,奈何悟性奇差,一開始和司馬坤塗在一起還勉強可以對練,後來隨著時間的推移越落越遠,三弟子,四弟子慢慢都超過他了,他卻還在練習天宗入門法術,若不是他那對天宗忠心耿耿的父親死的早,而江臨又頗有自知之明,所有累活髒活都搶著幹,青龍使也許早就將江臨趕回地臺了。

看見師父瞥了自己一眼,江臨連忙捂住嘴,大氣不敢再出,現場所有人都安安靜靜的看著地上的蘇綺。

片刻之後,樓宇緩緩舒了口氣,將蘇綺平放在地上,站起身來。

“怎麼樣?”莫川一聲打破了寧靜。

所有人都將眼神投向樓宇。

蘇綺的傷很重,而且根據地上的血跡可以推測受傷時間是在黎明時分,被發現的時候已經是清晨。

雖然聽到訊息第一時間就趕了過來,卻還是為時已晚。

樓宇搖搖頭,嘆了口氣道:“命是保住了,只是……不能像從前一樣了。”

“什麼意思?”唐念薇聽到蘇綺性命可以保住,還沒來得及高興就被樓宇的後半句給說的疑惑不已。她明明感覺到手裡握著的蒼白手臂已經隱隱有了脈搏的跳動,想來確實性命無憂了,可樓宇為什麼說她“不能像從前一樣”呢?

難道是骨頭斷裂,身體殘疾?亦或者是此次傷痛會落下什麼難治的病根?

唐念薇看著懷裡的蘇綺,年輕秀美的臉龐毫無血色。她昨天還哈哈大笑,等著杏眼,指著眾人的鼻子說話,今天便一聲不吭的躺在這裡。人的生命為何如此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