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短短的一瞬間,飛天巨蟒就變得皮包骨頭,周身的面板毫無光澤,從空中跌落的途中,漸漸的潰散。隻身下一具白骨,撞在地上,化作齏粉。
一個墨色的圓珠,懸在半空,鬼頭刀迴歸方文遠手上的時候,刀芒順勢將其席捲過來。
這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從方文遠被困,到現在反殺回去,不過在瞬息。
此時,瀋陽明正向這邊趕來,想要藉故救方文遠一命,但終究是玩了,堪堪飛馳了過半的距離而已。
方文遠舉目望去,淺淺一笑。瀋陽明頓時覺得有些尷尬,怔了怔,不知如何是好。
對於瀋陽明的心思,方文遠心中有些猜疑,現在卻不是表露的時候,畢竟詩雨蝶還由他照顧著。此人現在是敵是友,態度不明,還是先表現出友善的態度,以免他拿著詩雨蝶做文章。
林英達還未死去,威脅就尚未消除,既然如此,對瀋陽明的猜忌,也只能暫且擱置一旁。
飄身落到地面,方文遠盛氣凌人的看著恢復些許知覺的林英達,淡淡道:“到底是誰在大言不慚?”
林英達喉湧動,似乎想要說些什麼,但終歸還是沒能說出來。方文遠嘲笑道:“想不到你林家父子,都因我而死!真是慚愧!”
方文遠沒有痛下殺手,因為已經不需要他出手了,生死咒印已經將生死帖吸收完畢,終於開始反擊了。
林英達焦黑的身體,在一瞬間,竟然恢復了光澤,本來老者的模樣,猶如返老還童一般,化作壯年,轉為青年,最後變作少年。而後又從少年到青年,變作壯年,迴歸遲暮之年。
如此迴圈往復,不知過了過久,林英達精疲力竭,壯實的身體,出現了枯萎的狀況。
方文遠看在眼裡,低聲道:“你以為,只有你有這篡改陰陽之術麼?怎麼樣,這等陰陽顛倒,五行逆動的滋味,不好受吧?”
只可惜,林英達雙目靈韻消散了大半,對於方文遠的話,不知聽到了沒有,或者說,他聽到了,卻沒有了力氣去反駁。
在這短短的時間之內,林英達一路從遲暮化少年,又從少年變遲暮,仿若沒有盡頭的輪迴一般,備受折磨。
他的身體,終於扛不住這樣的反擊。畢竟生死咒還在從他的體內,抽取生機與死氣。
每抽離一絲生機,就會多一絲死氣,兩者總是均衡的被生死咒吸納。如此,對林英達的消耗,是前所未有的巨大。
浮生雷術,讓他重傷,也暫時的失去了戰鬥力,可並沒有置之死地的威力。隨之而來的生死咒,才是真正的催命符。
一個時辰之後,林英達的生命之源,消磨得一乾二淨,就連神魂,也隨之磨滅。
至此,這件事情,總算是告一段落。
本來還想雪中送炭,救下方文遠一命的瀋陽明,在看到這樣的結果之後,頓時覺得索然無味,便飛回玉舟。
方文遠看了看死得不能再死的林英達,搖了搖頭,對著佈陣的廣煞宗弟子朗聲道:“廣煞宗宗主已死,各位還要掙扎麼?”
平日裡,那仿若神明般的宗主,竟然就這麼死了?廣煞宗眾人一時間很難接受這個事實。但事實就是事實,又是他們親眼所見,如何悖逆?
既然頂樑柱死去,而且這仇恨也是林英達的私人恩怨,他們就無需為此搭上性命。並且,方文遠的手段,他們看的清清楚楚,心裡也清楚,就算一起殺上去,也沒有絲毫勝算。
可以說,他們已經放棄了對方文遠的追殺。畢竟方文遠的修為擺在那裡,既然,方文遠有心放過他們,他們自然不會不識時務。
故而,在方文遠一句話之後,廣煞宗眾人立刻撤去陣法。
為首一名築基後期的長老,抱拳道:“前輩修為通天,我等不敢不敬。方才是受到本宗昏庸宗主的蠱惑,才會結陣阻撓前輩。此刻,我等幡然醒悟,心中惶恐,請前輩大人大量,前輩莫要歸罪才是!”
這個長老,倒也算是一個激靈的之人,一句話就將自己這些門人弟子,推脫的乾乾淨淨,似乎對於方文遠的殺機,都是出自林英達一手策劃一般。
若是如此,方文遠就越是省心,斬殺林英達,雖然成功,但也沒有表面上那麼輕鬆。他也有些吃不消了,能夠免去不必要的爭鬥,免去也罷。
看著廣煞宗門人弟子,也不是什麼齊心之人,殺與不殺,沒有什麼太大的分別。
擺了擺手,方文遠沉聲道:“就此離去,方某既往不咎!”
為首的築基後期長老頓時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