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趣的人,一行六人,全部書生打扮,看似溫文爾雅,卻嘴唇泛著淡淡的紫色,眉宇間有一個紅色點,頗顯邪異。其中修為最高不過築基後期,最差也是築基初期。六人氣息膠著難捨難分,就連呼吸也在同樣一個頻率,定然是練就什麼合擊之法。
他們的實力不弱。
還有一名老者,眉宇間有著一絲抹不去的愁怨,一身青衣,揹著一柄劍,修為只是築基中期,而他的身後,還跟著二十幾名煉氣弟子,修為高低不一。
著裝頗有些相似,似乎是同一個門派之人。那死在山路進口的幾個乾屍,身上穿著的,也是同樣的衣衫。
最後一撥人,或者說是一個人,是一個老道士,築基後期的修為。留著山羊鬍子,盤著一個髮髻,穿著頗為考究,渾身上下一絲不苟,身後斜插著一個破舊的幡子,腰間掛著一個葫蘆,這葫蘆上面有著駁雜的紋路,仿若油漬。
這破舊的幡子,與邋遢的葫蘆,跟他一絲不苟的著裝,格格不入,但他卻毫不在意。
至此,方文遠終於知道青衫老者為何愁眉苦臉,因為他帶著門派弟子來到這裡,再加上他在這裡實力低下,這出苦力的事情,自然由他來辦。
看那路口死的幾名弟子也知道,現在的他,進退兩難,被其他三方勢力壓迫著。
這一番觀察不過在瞬息之間,在方文遠現身之後,那青衫老者就露出驚喜的味道,沒有如他人一般冷眼視之,反而熱情抱拳,道:“見過這位道友,鄙人紀德!”
這自來熟的模樣,倒是令方文遠有些啞然,心中暗道:“果然,我猜測不錯,他的確是被其他人壓迫,此刻這麼熱情,恐怕是為了拉攏我,好制衡他人吧!”
心中雖然這般想,表面上,方文遠還是頗有禮節的回禮,道:“在下方文遠,道友有禮!”
這一下,紀德就更加喜上眉梢,拉著方文遠的手,來到自家陣營當中,一口一個方道友,談天說地,仿若許久未見的老友一般熱情。
方文遠不知此地虛實,既然有人與他談論,他自然樂意,可他總能感受背後幾道目光,仿若針芒在背,頗感不適。
不過,很快這些目光就一一消失了。
在他們的眼裡,方文遠只不過是一個剛剛築基的小子,不足為慮。出外行走,方文遠心緒寧靜之時,鬼遁中斂息之法,就會下意識的展開。
故而,他的修為,就會不斷的壓低。
紀德倒是一個熱心之人,將這裡的概況與方文遠談論了一番。
也讓方文遠心裡有了一個大概的認知,與他之前的判斷沒有太大的出入。
這六年裡,不少小門派與散修將攬月閣外門的陣法破掉,並且在其中撈到不少好處。
第二百七十八章 另有隱情
第二百七十八章另有隱情
從紀德的話語中推敲,他們來到這山峰,已經有些時日。
並且,似乎在此之前還有不少人來過,很多都隕落在這陣法之下,漸漸的,來的人就越來越少。
紀德帶著門下弟子前來,也不過是碰碰運氣,沒想到卻成為了他人開路先鋒。
無奈自身修為不敵,且門中弟子生死攸關,他不得不被迫留下。
留在這裡的四撥人,也是後來才到這裡的,其中只有一個山羊鬍子的老道,最開始破陣的時候,一直留在這裡。他可以說是資歷最老的一人,畢竟他是從六年前就到了這裡。
半響,那面帶刀疤,身材矮小的男子開口,道:“老道,我等修養的差不過了,現在又來了一位築基道友,是不是應該開始呢?”
“恩?”方文遠心中疑惑:“難道說,這他們有進山之法?”
老道睜開雙目,從調息中醒來,捋了捋鬍鬚,道:“沈道友此言差矣,先前的法子已經行不通了。”
那身背巨劍的女子,頓時站了起來,呵斥道:“他奶奶的,牛鼻子,你到底有沒有譜?信不信老孃一劍殺了你!”
這女子言談舉止,與其秀麗的相貌大相徑庭,甚至有著一種匪氣,說話更是耿直,令方文遠不覺多看了幾眼。
老道倒是心平氣和,微微一笑,道:“範道友何須動怒,須知這守山陣法千變萬化,老道推演六年,才初窺門徑,先前的確是個好機會,只可惜少了築基道友加持!”
一言至此,範姓女子頓時有些惱火,剛想發作,就被六名書生打扮的其中一名青年打斷,道:“道長!這幾日,小生看您占星卜卦,似乎有所收穫,可是推演到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