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方文遠偏偏紋絲不動,露出一個爽朗的微笑。詩雨蝶在方文遠的渲染之下,竟然平靜了下來。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平靜下來,似乎是因為方文遠的一個微笑,那個自信的微笑。
第二百九十五章 有何不可
第二百九十五章有何不可
堪比金丹後期的神識,就算他是背對著敵人,依然能夠將身後的事物看的一清二楚。
偷襲而已,有何可畏懼?輕輕拍了拍詩雨蝶的手背,輕聲道:“你且療傷!”
詩雨蝶怔了怔,訥訥的點了點頭,冷清的面龐,竟然染起一抹紅霞。
看向方文遠的目光,變得有些怪異,一直就連她自己也說不清楚的情緒湧上心頭。
方文遠一愣,幡然醒悟,自己已經失態了。許是一個人流浪太久,身邊的人又離去太多,此番見到一個故人,令他心頭熱切。但這似乎不是一個好的兆頭。
眼神與之體的交流,明明飛快,卻顯得慢條斯理。青銅盔甲人的速度,明明已經襲來,看起來,卻還是那麼慢。
也不知道真的是他太慢,還是方文遠太快!
在他距離方文遠後背不過一尺之時,方文遠驀然轉身,衣衫飄揚,白髮飛舞。
後發先至,方文遠的手,仿若閃電般的速度,驀然一拳與青銅盔甲人相對。
這個縱然在詩雨蝶飛劍之下,也能做到毫髮無傷的盔甲人,在方文遠的拳頭下,就像一個剛剛和出來的麵食,從接觸方文遠拳頭的手臂,開始向後皺起。
僅僅在一瞬間,盔甲人向前的勢頭還未散盡,就被這一拳打成了一塊銅餅。
藏在盔甲裡的人,沒有半分聲響傳出。傳出來的,只有骨骼擠壓,血肉抨擊的聲音。裡面的人,還沒有來得及知道怎麼一回事,就在這一拳之下,在自己引以為傲的防護鎧甲中,變成了一灘血肉。
這樣的結果,依靠在馬車上的詩雨蝶眼睛睜得大大的,可她偏偏有種奇怪的感覺,她內心裡對這結果的承受,心安理得的情緒,似乎來的更多一些。驚訝的確是有,卻並不明顯。
為什麼會有這種奇怪的感覺呢?詩雨蝶說不清楚,甚至自己也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
似乎,當初萬妖圖中,那偉岸的身影,早就屹立在她心頭,那個最靠近天空的地方,顯得高不可攀!
一陣擠壓的聲音戛然而止,隨之而來的是靜謐,讓方文遠氣定神閒的呼吸聲,顯得格外的清晰。
這一刻,梁宇竟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心裡也出現了短暫的空白。甚至湧向咽喉的那一口逆血,也忘了吐出來!
這所謂的青銅盔甲人,並非是‘人’而是屍,古屍!在一處陵墓找到的,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找到的,而且並非他得到的,是宗門傳承下來的。
宗門傳承之物,想來是立派的根本,一直被他認為是所向披靡的。此刻卻在一個修為與自己相仿的青年的手中,變成了一團破銅爛鐵。
這一口卡在咽喉的逆血,難道就真的只是神通被破的反噬麼?梁宇這般問這自己。苦澀的內心,有了一個不願認同,卻深信不疑的答案。
自己持之以恆,向來對青銅盔甲人一貫的信任,在這一刻被打破了。甚至還有對宗門的信仰,對傳承的深信不疑,都出現了裂痕。
須叟,這靜謐的夜裡,出現了三個喘著粗氣的聲音。
左右護法駭然的目光,以及驚聲的呼喚,讓梁宇從恍惚中回過神來。清醒過後,只有一個念頭充斥著心頭,他甚至想都沒想,就直接做了。
身形一轉,沖天而起,直奔天邊而去。而這個時候,梁宇心中有一個古怪的念頭,他忽然明白了,那三個喘著粗氣的聲音,原來是自己與左右護法。
見掌門飛身逃遁,呆在原地的左右護法,也沒有絲毫遲疑,帶著剩下的兩個青銅盔甲人遠去。
展開全速之後,梁宇回頭看了一眼。奇怪的是,那個白髮青年並沒有追來,只是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微笑。
這微笑,梁宇看不透,卻不自覺的想起那句話!“閣下還是去往別處尋找吧!不過,在走之前,先把性命留下!”
這難道只是一句玩笑麼?
可為什麼,此刻令他心頭顫抖?
梁宇只覺地自己在顫抖,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顫抖,此時此刻,他只想回到宗門所在之地,似乎在那裡,他才有那種坐擁天下的安穩心境。
看著梁宇等人逃脫,詩雨蝶驚訝的發現,自己反倒是鬆了一口氣,心中那隱隱的不安,也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