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方向,全速前進!
八個時辰後,西山小村已經遙遙在望,蜃獸也降低了速度,落到了低空,緩緩的前行著。
方文遠坐在嶽禮真人的身邊,開始查探自身傷勢。
這一戰,方文遠看似威震八方,實則五癆七傷。若非體內有著四條靈脈守護,他的經脈恐怕也會寸寸斷裂。體內本來純白的蓮花道基,變得枯黃無比,沒有絲毫活力。
並且,他全身的氣血,也虧空九成,體內元力所剩無幾,想要恢復傷勢,已經不是一時半會的事情了。
至少,在一年之內也發揮不出築基的實力。
此刻心緒不寧,不得療傷,若是出了什麼岔子,就得不償失,方文遠索性站了起來,看著沿途的風景。
當年,他與魏長貴二人一路出走,尋找仙宗,這一路走來,卻不知是好是壞,方文遠心中憑空多出一絲惆悵。
心中想到:“當年若是沒有尋找仙宗,是不是就不會發生這些事情!”
思來想去,也不知道結果如何,或者說,他不知道哪一種結果才是好的結果。
蜃獸在方文遠的授意下,沿著一條官道前行,這是他當年走過的路,此時此刻,再次走過,已經沒有了當年那份赤子之心,磨滅當年的凌雲壯志。
正當方文遠想的出神的時候,一陣打鬥聲傳來,並沒有什麼靈氣波動,且乒乓之聲,一聽便是凡鐵相撞的聲響。
轉過一個山角,一名女子披頭散髮的跑了過來,她的身後跟著受傷的男子,守護著她逃離。以方文遠的眼力,一下就看出,這兩名受傷的男子沒有多久可活。
他們身上的傷口發黑,明顯是中了劇毒,並且隨著他們的打鬥,全身血液加快流淌,毒氣攻心,能夠撐到現在,全憑一口氣。
而這個時候,方文遠讓蜃獸停了下來,動了惻隱之心,卻在由於是否出手相救。
舉目望去,一輛豪華的馬車折斷了輪子,斜躺在路中間,兩匹馬的馬腿砍斷,無力的喘息著。
數十名男子的屍體,橫七豎八的躺在路上,殷虹的血液觸目驚心。
數百名著裝古怪的悍匪,正提刀追著兩男一女。
這悍匪中一人兩鬢斑白,看起來有些年紀,可面色紅潤,較凡人而言,也算是氣血雄厚。
看到他的那一刻,方文遠選擇了出手。
因為,當初他從家裡出來之後,身上不多的財物在這裡被洗劫一空,若不是方文遠機靈,甚至有可能被殺掉。
而當初那個馬仔的面容,時至今日,他還記得。
過了二十年,此人已經到了古稀之年,正是這群悍匪的首領。
蜃獸將悄悄飛到叢林當中,將方文遠放下,而後又隱匿了身形,飛上空中。
此時的方文遠,換上了一件樸實的布衣,清風劍背在身後,慘白的面色,再加上一頭白髮,看起來像是一個弱不禁風的書生。放在旁人眼裡,恐怕會認為,他揹著一把長劍只是為了壯膽。
走了幾步方文遠出現在逃跑的兩男一女面前,其中一名持刀男子,看到方文遠眼中閃現一絲差異與絕望,但見方文遠並沒有阻攔,又有些意外的從方文遠身邊走過。
三人走過之後,其中那名女子好心回頭,道:“公子小心,後面悍匪追擊,他們殺人不眨眼!”
如此危難之際,竟然還但有一個路人的安危,倒是令方文遠對她另眼相看。
這時候,另外一名拿著九節鞭的男子一個踉蹌,吐出黑色的血液,大喝道:“齊大哥,兄弟先走一步了,你照顧好少主!千萬抱保全少主性命!”
說罷,拿著手中的九節鞭站在原地,看樣子是準備拼死一搏,為他口中的少主爭取時間。
馬蹄聲聲,叫囂聲更是不絕於耳,那些悍匪速度不慢,已經追了上來,方文遠在路中間站定,一手抵在嘴邊,發出急促的咳嗽,還有絲絲血跡。
悍匪中,那名賊眉鼠眼的男子大喝道:“滾開!”
這一聲喊叫,但是引來一陣調笑,道:“二當家何必跟你一個病秧子計較呢!”
更有甚者,一名精幹男子直接拿出弓箭,對著方文遠就是一箭,這箭來的迅猛,穩準狠,想來,死在他手中的人不在少數。
長箭距離方文遠隻身下一尺的時候,那名留下來的男子,持著九節鞭將長箭打下來,面色一白,對著方文遠一笑,道:“兄弟,為何不聽勸告,何必如此呢?還是逃吧!”
這是方文遠第二次在陌生人身上感受到這種關懷,第一次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