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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二胡一級,順利透過,筆試第一,面試第一,終審時把一個內心豐富的女評委感動地眼冒淚花。

寒假只有一個月,任務卻很繁重。在造夢空間學習,修習樂器,刷振鳴樂器技能書,製作樂器。過年是在這些繁忙的學習中的一段插曲。

噼裡啪啦的鞭炮聲從小年開始就出來打醬油。

付丞雪前世討厭過年。

在別人閤家歡樂時,他無父無母連唯一放在心裡的李律都與世長辭,那種世人皆幸,唯他不幸的感覺,能在獨自吃著泡麵熬過越來越無趣的春晚時放大到極限,他一邊看著不好笑的小品一邊哭,淚水滴進放涼的泡麵裡。

——那種孤寂無法形容。

一天都沒吃飯,卻沒有一點食慾,肚子咕嚕咕嚕發瘋亂叫,嘴巴連張開的想法都沒。

笑的時候,心是空的。

哭的時候,心是冷的。

鞭炮聲從入夜響到凌晨,再從白天響到中午。把耳朵藏進被子,捂住眼睛,心煩意亂地想要大喊,卻發現無話可說——小時候他倒是可以有說不完的話,可越長大心裡藏得事越多,反而無話可說,所有辛酸苦楚往肚子裡吞,只要站在人群中,他心高氣傲的骨肉就會控制他的言行。

不洩露一點軟弱。

2月11號除夕,付丞雪徵求了苗美麗的意願,把付譽叫來過年。

春節那天亮得有點晚。

公雞打鳴時天也還未亮,灰濛濛的一層藍黑色。

他起得早,茫然地坐了一會兒,才想起“過年”了。

痴長一歲。

沒有睡意,穿著外套推開門,一片銀裝素裹。

昨夜下了雪。

清晨的空氣略顯寒冽,略一呼吸,就是滿口溼氣。抬頭看著將透未透的藍,像某種力量在突破籠罩在地面上的陰霾,很多人熬夜過年,今天難得會睡個懶覺,他就站在門口發了會兒呆,不知道在等什麼,髮梢染上溼氣,睫毛結滿霧色。

太陽微微地升,雪微微地融。

漸漸聽見稀疏的聲音,有人起床整理房間,門外腳步靠近,李律從裡面推開臥室門時,付譽敲響了李家的正門。

付丞雪舒了口氣。

——他其實不算貪心!

只要在意的人鮮活地出現在他生命的軌跡上,就能放心地一往無前。

年後他去了趟魔都,從樂展上親自挑選了一堆製作樂器的材料。新一學期從第二週開始,他再次踏上維果刷級的道路。

3月20號,報考七絃琴,一級,過。

4月24號,報考琵琶,一級,過。

5月29號,報考箜篌,一級,過。

6月19號,報考八音鼓,一級,過。

——累累戰果讓曹文清連吐糟都無力。

那可是維果啊……多少當地四五級的選手連維果的一級面試都過不了,付丞雪刷級數跟刷水果忍者一樣快狠準。

一個暑假的修習,付丞雪再次踏上維果的地板。

9月4號,報考小提琴,一級,過。

9月25號,報考洞簫,一級,過。

鋼琴的製作太過麻煩,付丞雪沒有去試煉室考技能書,硬是租借了評定中心的,作為熱門樂曲,輪考次數也是半月左右一次,或多,或少。

10月09號,報考鋼琴,一級,不過。

10月30號,報考鋼琴,一級,不過。

11月20號,報考鋼琴,一級,不過。

12月11號,報考鋼琴,一級,不過。

2022年正月1號,報考鋼琴,一級。

或許前面振鳴音樂的演奏把評委們的胃口都養刁了,導致上一學期維果考級的透過率明顯降低一半,不乏有人對他這個始作俑者怨聲載道,暗地裡嘲諷他“雜而不精”,付丞雪翻著一日日變厚的證書,履歷越來越光鮮,笑而不語。

這學期,他嚐到自作自受的苦果。

跟鋼琴連磕五輪,才終於讓終審評委們看在他筆試和麵試的雙滿分,大發慈悲,放他透過。

京都分考點的維果到處都能聽到付丞雪越挫越勇的故事,頂著一路扎眼的視線,在走廊撞見來華演奏的音樂人,札起的馬尾讓人印象深刻,一看見他就皺起眉頭,問向旁邊的陪同人員,得知經過後對著付丞雪大罵:

“你這是在侮辱音樂!”

馬尾男憤怒地指責付丞雪,“——把音樂變成一場遊戲,你或許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