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見出來消食。
李父是個司機,天天擠在狹小的車廂,經常腰痠背痛,他特地學過推拿按摩的手法。
兩手攤開覆在圓鼓鼓的肚皮上,五指按照固定的軌跡來回推按,幫助消化。男孩曾昏迷多月,才補回點軟肉,堆積在瘦削的身架上,一把骨頭一把肉,像搓棍子揉麵,讓李律越揉越好笑,手下卻依舊不溫不火,循序漸進加快手法。
約莫一刻鐘,李律收回痠痛的手,把被褥的邊角都掖好。
“早點睡吧。”
男孩眼珠在眼皮下微微滾動。
…………
時間流轉,10月3號,付丞雪來到比賽場地。
用號碼牌換了比賽卡,貼上一寸照後看見一個熟人。
藝術中心的設計是回四字型,前回後四,四字是各個練習室,回字是彩排或舉辦活動的,大門入口,迴廊,小廳。付丞雪站在入口,那人站在靠近小廳的門邊。比賽不允許非參賽人員旁觀,家長朋友們都等在走廊,把不大的空間堵得寸步難行,卻偏偏這人周圍三尺都是真空地帶。
付丞雪清清嗓子,揚聲叫了聲:
“哥!”
馬隊聽到熟悉的聲音,吃驚地轉過頭來,“你咋也來了?”
馬隊熱情地走來,擁擠的走廊瞬間清出一條路,付丞雪跟隨著安穩地穿過人腿,走到小廳門邊。
“來比賽。”
馬隊“哎呦”一聲,“弟你咋不早說,早說哥來接你啊!文文今個兒也參加比賽,你坐公交來得吧?一路顛來顛去人都散架了,可別影響發揮!”
付丞雪低頭看錶,擺擺手進去,馬隊在後面喊道:“弟你加油啊,得了獎哥請你吃飯!”
那大嗓門一出,裡面刷刷刷引起一片目光,其中一個文秀的男孩最為熱烈。
“你認識我舅?”
文秀男孩走過來看了他一圈,因為捂得太嚴實也看不出長相,瞄到付丞雪手中的三張卡片,表情熱情了點,“喲,真傲慢……還算配得上跟我做朋友。”說著舉起了手裡一樣的卡片,正面比賽專案,反面是表格,七個手填專案相對應的格子是蓋章的,分等級章,和通級章兩種。
付丞雪扯出笑容,沒精神搭話。
昨天李律的舉動讓他內心騷動了一整夜,沒睡好。
文秀男孩被笑容閃花眼,沒介意他的敷衍,“噯,你眼睛這麼美,幹嘛把臉捂那麼嚴實……還有我叫曹文清,你叫什麼?”
“付丞雪。”低聲吐出三個音,指指嗓子,“感冒,不太舒服。”
曹文清果然不再提問,只自顧刨白自己,沒心眼的程度和他小叔不相上下。
聽男孩的話,這孩子是馬家血脈唯一基因變異的種,在一堆不通文墨的男漢子女漢子環境下還能名列前茅多才多藝,簡直是馬家的寶兒。據曹文清的說法,他母親當年就是因為外婆受夠了一家子莽夫,壓著閨女嫁給博學的年輕教授,來改善基因。
曹文清兩嘴一碰,嘰裡咕嚕就把祖上三代都交代乾淨。
現在京都私立學院清揚就讀小學,同窗都幫二代,作為地方勢力來的受到不少排擠,樂坊比賽因賽制特別,場地還是著名大師級演奏家侯庭軍的地盤,在網上受到各種段子手調侃,放假前同桌特別提過那個搞笑的“龍珠卡”,他就發下重誓要拿給那些不思進取的傢伙看看!
行蹤隱秘的侯庭軍作為鎮賽之寶被弟弟拉上臺開賽。
曹文清卡上七個專案是鋼琴,電子琴,大、小提琴,口琴,吉他,葫蘆絲,兩人沒有一個重複。
分手走向各自的專案。
裁判人員很多,數十個專案有一百來人,比賽預定三天。一級一輪,第一天比五級,第二天四級,第三天半天決賽。每級結束休息半小時統計,人一批批刷下,越到後面人越少。
場地很大,劃分成數十項,被活動的隔音牆板隔開,每個隔音通道盡頭是小舞臺,上面安裝了監控裝置。一批保安在通道間來回走動,維持秩序。
比賽宣佈開始,人流聚集,幾個熱門選項都被擠爆了,主辦方臨時調控,根據冷熱程度相應增減裁判。
侯庭雍坐在監控室嗑核桃看戲,他老哥總愛給他買這種堅果,說是看長相就知道補腦,他開始還生氣,這年復一年的鄙視下來,終於練成無敵神功:死豬不怕開水燙**,心法只有一句:
#只要臉皮厚,面癱磨成瘋。#
一道道比賽欄有點像春運場景,只不過有的人滿為患,有的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