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們腦袋都跟你的胃一樣打結了嗎?
你看看假條上寫的什麼?
胃痙攣。
上一次是什麼,軟組織挫傷,上上一次,喉嚨急性發炎,在之前,胃酸胃痛還是割盲腸?
雖然每次都裝得很逼真,臉色蒼白一頭冷汗,好像命不久矣連老師們都嚇得差點撥打急救,可上一次當是識人不清,兩次是心太軟情有可原,三次四次還會當真的只有傻逼了吧?你當是西施體質還是七老八十啊,動不動心絞痛腰痠背痛的,哪有人三天兩天換著花樣生病?
付丞雪權當看不出老師的鬱結在心,那些吐糟簡直都快堆上臉面了。
變身土氣學霸的付丞雪走進宮氏傳媒總部,發現氣氛與上次有點不一樣。
四方臉保安直接讓他通行,上樓梯遇見同乘的余男。
“公司要破產了?”他努著下巴示意電梯外,“怎麼從保安到前臺都是一副人生絕望的嘴臉。”
余男愣了一下看向土氣少年,“……你,你你是付丞雪?”
聲音聽著挺像,怎麼外觀差了十萬八千里?
上次余男在總裁辦公室看見的付丞雪已卸下偽裝,自然沒有領會到少年進門時的光輝形象。
“嗯。”他卸下帽子眼鏡,扯掉化妝膠布,抬眼看下余男,“你臉上也是一桌餐具的痕跡。”
“唉~”提起這個話題余男又恢復滿臉了無生趣,“最近一進公司就是二次寒冬,人生多艱。”
“最近?二次寒冬?”
余男搖搖頭,不願多談,“你見了宮少就知道了。”
果真——見了就知道!
敲開總裁辦公室,案桌後的人工製冷機簡直一目瞭然。
付丞雪進門,宮戚頭也不抬,寒氣源源不斷地四溢位來。在沙發上坐了會兒,宮戚不聞不問視若無物。
“你叫我過來,就是為了晾著我?”
付丞雪不樂意地走上前,卻被桌角絆倒,摔在地上好大一聲響,宮戚都紋絲不動,穩如泰山。可過了一會兒都沒聽見少年起身,抬頭一看才發現少年臉色蒼白,滿額冷汗,捂著腿渾身抽搐。
宮戚立馬站了起來,按下牆邊的內部醫護室急召。
——原本是族老擔心他痛覺缺失會誤傷自己,沒想到第一次使用會是這樣。
從案桌後走出時用力過猛,把桌上的墨水瓶都撞倒在地毯上,襯衫也被染了大半。這些原本都是作為潔癖重度患者不能容忍的,宮戚卻全然無心注意,一把抱起付丞雪,語氣硬邦邦地問:
“哪裡痛?”
付丞雪嘴唇泛白,虛弱地說,“你先回答我的問題。”
宮戚的臉色更冷了!
抿著嘴避而不談,“醫生很快上來。”
付丞雪瞬間從宮戚臂彎裡跳出來,抹掉額頭的汗,臉色紅潤,舉止矯健靈活,宮戚再不解世情也看出少年是裝的,正巧這時很有效率的醫護人員趕來敲門。
“進來。”
白大褂看見付丞雪驚了一下,卻很快回歸職業素養,視線在唯二的兩人身上打轉。
“哪位找?”
宮戚臉色陰沉地示意付丞雪,“他。”
白大褂看著氣血充盈,身強體健,完全可以臉不紅氣不喘繞著宮氏總部跑上五十圈的付丞雪,遲疑地道:
“哪……病?”
宮戚從牙縫中擠出一句:“腦子!”
白大褂視線在兩人之間流轉,付丞雪氣定神閒地坐在沙發上和余男發簡訊,宮戚回到案桌後沉著臉工作。斟酌一瞬,白大褂決定退出戰場,“嗯,既然兩位都相安無事,我就下去了。”
付丞雪還要去拍定妝照,不可能一直待在宮戚這。
當辦公室再次恢復一個人,宮戚打內線叫來余男。
“收拾一下。”
余男先低頭看向暈染在德國進口地毯上的獨家定製墨汁,再抬頭看見皇家裁縫純手工製作的襯衫上烏黑的一灘,緊接著聽見下一句:
“賬單寄給付丞雪。”
“……啥的?”
宮戚看向余男的視線簡直像在懷疑余男的智商,余男心裡嘔血,嘴上卻立刻應承。
“是鋼筆墨汁,地毯和襯衫的購買收據?要按原價索取麼?”
這種打臉郵寄賬單的事,余男表示他是熟練客。
宮戚勉強收回換一個聰明點的助手的打算。
“再加一條。”
余男:“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