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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部分

或許這時會有“真愛論”出來辯解,陸紳的公關也會開始洗白,他可以先任由他們蹦躂一會兒,等足夠的群眾開始搖擺不定時,陸紳當年混跡富婆裙下,潛規則明星,涉黑的種種資料就會被擺到輿論的案桌上,甚至跟陸紳最近鬧新聞的蘇鎮雨,花解元等人的黑料也會湧出,為“蛇鼠一窩”添磚加瓦,徹底把陸紳拉下泥潭。

付丞雪合起厚厚的資料夾,手裡的這沓證據,就包括全童預賽時艾希幫他收集的那些。

站得越高,跌得越狠,感到被陸紳欺騙,甚至矇蔽感情的群眾會從替陸紳辯解的盾牌,變成指向陸紳的利劍……而他,敢作敢當,年紀小遇人不淑,只要頂住渾水摸魚的黑,和陸紳團隊可能會有的反撲,就能脫身。

想……是想好了。

付丞雪輾轉難眠地熬過一夜,或許是睡眠不足,讓他在第二天有些精神不濟,宮戚敲開門看見他的臉色就皺起眉,但是沒有多說什麼。付丞雪坐在宮戚的車裡,趕往菊花大樓的一路上都有些心不在焉。

這個心不在焉一直延續到他上臺表演。

再混混沌沌地領完獎,等到陸紳上臺,連粉絲都交頭接耳地說:“教主是不是病了,感覺都根本不在狀態嘛!”

陸紳站在舞臺上說話,天花板上懸掛的吊燈微微晃動,卻只有付丞雪注意到了,把精神力灌注在眼中,那細微的晃動持續著……付丞雪甚至在腦中天馬行空地想著,要是砸下來,砸死那個不省心的男人去陪他母親多好?

宮戚就坐在付丞雪旁邊,看到付丞雪因激動而顫抖的手,“緊張?”

付丞雪心不在焉地點頭,神色仍然恍惚。宮戚臉部肌肉抽動一下,才抬起沒有帶手套的手,放在付丞雪的手背上。

陸紳正發表感言,余光中看著那兩人的互動,忍不住諷刺。

腦中環境預警拉起長鳴,付丞雪警覺地抬頭看見吊燈連線的線正逐漸下滑,搖搖欲墜。臉色瞬間變白,腦中也有點懵——明明時間都是讓系統計算好的,分毫不差,可操作人員並非系統,人工的失誤使警報的狀況更加嚴重,系統秒算出位置、角度、重力後,預警:

【危險示警:此角度會砸中目標腦部,輕者傷筋動骨,重者植物人,甚至當場死亡。】

付丞雪腦中瞬間閃過無數零星的想法……前世的,幼時的,殘留的記憶,長時間的恨意,這些突然擁擠在一起的思緒讓他的腦袋都塊爆炸了!他想讓陸紳身敗名裂,卻從未想過讓陸紳死,尤其當吊燈毀壞的程度超出他的想象。

宮戚扯著付丞雪的手,付丞雪卻彷彿除了臺上的陸紳誰都沒有看到。那之後付丞雪完全忘記自己做了什麼,就好像被本能驅使——

臺上發表講話的陸紳猛然被人推倒在地,臺下一片不解的驚呼,很多人甚至站了起來,畢竟昨天才傳出兩人牽手離開的新聞。陸紳也被這狀況驚到,伸手推開突然發作的付丞雪,就是那一下,讓付丞雪沒能躲開,頭頂吊燈轟然墜下砸到身上,驟然突變只來得及在眾人眼中留下飛逝的剪影,就被吊燈迸濺的碎片模糊了視線。

也讓陸紳心臟緊縮,近乎窒息!

臺下的宮戚同樣臉色剎變,猛然站起,又重重砸回——前者是緊張,後者是腿軟,這一來回讓他冷靜了些微,雙手扣住椅子扶手,有什麼腥熱的液體翻滾到喉頭,腦中響起付丞雪昨天說的話:

……我母親死時,還把他掛在嘴邊……他毀了我的過去,我為什麼……不能毀了他的未來?

宮戚知道:他不能上去,起碼現在不能。

飛濺碎裂的玻璃劃傷陸紳的臉,也造成前排演員的慌張混亂。

碎片墜地,付丞雪瘦長的身軀嚴嚴實實地遮住陸紳,半個身子覆蓋男人,身上大大小小被玻璃劃傷的口子,碎片迸濺的軌跡劃出一道道血淋漓的痕跡,硬生生被紮成刺蝟,一條大腿甚至還埋在吊燈殘骸下,看不出情況,就見血染了一地。

這慘烈的狀況投射在陸紳眼中,男人就被一種成分複雜的怒氣席捲心臟。陸紳不知道是氣自己,還是氣衝動的少年,他甚至連動都不敢動,生怕少年的傷勢因他的莽撞再加重分毫。

陸紳腦中攪成一團亂麻,急得眼都紅了,臺下鬧哄哄的人群還在添亂,沉著臉厲聲低吼:

“叫救護車啊,一幫蠢貨!”

付丞雪眼皮輕動,恢復了些微意識,眉間的褶皺卻怎麼也化不開了,一張臉蒼白得血色全無,額頭佈滿冷汗,語氣甚至冷淡。

“……沒事,不是很疼……我自己跑得慢,與你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