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西,藥性極強,致人於死。一般藥行的用法,是將斑鷙與糯米同炒,取了糯米入藥,丟棄斑鷙不用。
干戈審視著桌上的斑鷙,黑眸閃爍,若有所思。
貝貝把下巴擱在桌面上,瞪著那些黑乎乎的斑鷙。一想到這些東西,曾害死一條人命,她就心裡直發毛。
“我記得,這種東西,能治療面板方面的病症。”她小聲說道。
“也能用於壯陽。”
“這個我知道。斑鷙在壯陽上的確有奇效,但也有奇毒,所以我不用。”她是很努力在賺錢,但可從不做害人的勾當。
“你不用,他們用了。”
“誰?”貝貝眨著眼睛問。
黑眸一眯,射出銳利的光芒。半晌之後,他才徐徐開口。
“四川唐門。”
東市長街上,離“安平堂”幾丈遠的牆角,兩男一女正在拉拉扯扯。
“喂,這樣不行啦!”貝貝小聲的懷著。
干戈沒有理會,跨步便走。
眼看用說的沒用,她連忙往前一蹦,用盡全身力量!拉住他一條胳臂,妄想阻止他前進。
該死,這傢伙怎麼這麼不可理喻?!
“不行啦,'安平堂'雖然真的來自四川,但也不能證實,他們跟命案有關。”
即使用上全身體重,仍難敵干戈的力氣,她像個行李,被拖著前進,小繡鞋在地上滑出一道長長的痕跡。
街上來往的人們,瞪大眼睛,好奇的觀望。
干戈抬眼,冷冷瞟來一眼。
就仗著那比江洋大盜遠嚇人的氣勢,眾人立刻脖子一縮,像被針刺著似的,迅速挪開視線,溜之大吉,不敢久留。
十丈之內,除了夫妻二人,只剩正在考慮,是否要逃走的旭日。
“旭日,還杵在那裡做什麼?快來幫忙啊!”貝貝還在嚷著。
旭日站在原地,為難的搔搔腦袋。
“呃,但是,姐夫說的也有道理啊,京城之內,除了'安平堂'外,沒有第二間藥坊的藥來自四川,他們的確最有嫌疑。”
班鷙的產量稀少,前幾年曾聽說,四川有人大量裡培養,而要將活斑鷙製成可用的藥物!又需要專門的技術。
放眼四川,就只有慣於用毒的唐門有此能耐。更巧合的是,這間“安平堂”的主人,就是來自四川。
“不行,咱們必須等官府查辦!”貝貝喊道,又被拖了好幾尺。
“太慢了。”
“呃,啊,但是,你這麼闖進去,反倒是打草驚蛇。”她極力勸阻。
干戈露出狼一般猙獰的笑容,令人戰慄。
“我會搜出證據來的。”
貝貝忍住尖叫的衝動,深吸一口氣。
“你別急,我們換個方法去探探吧!啊,對了,我想到了,我們可以找個人!假裝房事不力,亟欲求醫,必須買些強力的壯陽藥——”
他的表情愈來愈難看。
呃,事關男性“尊嚴”,他肯定是不願意了!
況且,瞧他這麼高大精壯,哪個人會相信,他有——呃——呃——“那方面”的問題——
貝貝粉臉一紅,連忙甩甩頭,拋開腦中的胡思亂想。她轉過頭,腦筋動到弟弟身上。
“旭日,你去。”
“我?”他的眼睛快掉出來了 眼看旭日還杵在原地,貝貝雙手插腰,俏臉一凝。
“你去不去啊?”
“我——”
“姐姐說的話,你敢不聽?”
“呃,我——”旭日我了半天,還我不出個下文來。
要他上“安平堂”求壯陽藥?這要是傳出去,他這個京城第一貴公子的臉要往哪裡擱啊?別的不說,只怕城裡的姑娘,會哭溼好幾條手絹呢!
嗚嗚!他怎麼這麼命苦?別人家都是重男輕女,唯獨他家例外。他這個錢家唯一的香火,總是被五個姐姐欺壓得難以翻身。
正在怨嘆自個兒歹命,眼角卻瞄見上個高大的身影,早已逕自朝“安平堂”走去。
“五姐——”
“別羅唆,你去是不去?”貝貝齜牙咧嘴的嚷道。
“我想,沒那侗必要了。”
“為什麼?”
旭日縮縮脖子,伸手指向“安平堂”大門。
“因為,呃,姐夫已經闖進去了。”
“您不能進去!”
說話的人,被幹戈一掌揮開,哀嚎的飛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