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要是追不上干戈,那該怎麼辦呢?一想到從此都無法見到他,她的心更痛了些。他離開之後,她才赫然發現,自個兒已經離不開他。
一個人影,悄悄靠近,陰影遮蓋了月光。
“干戈!”她立刻跳了起來,驚喜的大喊。
啊,他回頭來找她了嗎?!
面目猙獰的唐舜,居高臨下的睨著她。
“錢姑娘,找人嗎?”
貝貝倒抽一口氣,連忙躲開數尺,跟唐舜隔得遠遠的。
“你怎麼會在這裡?”她咬著唇,心裡浮現不祥的預感。
“在下等在這兒,是為了等錢姑娘。”唐舜笑著說道,眉宇之間,有濃濃的殺氣。
啊,等她?!
“唐爺找我有事?”貝貝眨著眼睛,悄悄挪動小繡鞋,只是唐舜一瞧見她後退,也欺身上前,陰魂不散的纏著不放。
唐舜笑得更陰毒。“你這女人倒是厲害,生意上鬥不過我,不知用了什麼法子,竟能僱了蠱王來撐腰,把我的藥坊拆了。”
“安平堂”被拆後,官府急著緝捕他,讓他再也待不下去。但是,要他就這麼離開,白白放過錢貝貝,他又太不甘心!
唐舜猜想,蠱王雖然不好惹,但終究只是受僱於錢家,若想報仇,自然也要等到難纏角色先離開。
他在錢府外埋伏,耐心的等到蠱王離開,才敢現身。
“唔!唐爺是來道別的?”她胡亂問著,冷汗直流,急著想找方法脫身。
只是,這會兒天色昏暗,連個鬼影子都看不到,她上哪兒去討救兵?
“是啊,臨別之前,特地送了個小禮物來給錢姑娘。”唐舜拿出一個小瓶子,逼近貝貝,雙眼閃爍。
“呃,不需要這麼多禮了。”她瞪著那個瓶子,心裡確定,那絕對不是啥好東西。
“這可是我特別調製的『蝕骨露』,一旦沾上後,你那漂亮的肌膚,轉眼就會侵蝕成白骨。”唐舜興奮的說道,開啟瓶子,一陣濃香立刻瀰漫四周,讓人聞了難以呼吸。
貝貝連連後退,雙腳都軟了。
她聽過“蝕骨露”,這東西名堂古怪,能銷融屍骨,尋常人絕對不敢使用。但她萬萬沒想到,唐舜這麼歹毒,竟拿這東西來對付她。
該死,要是碰上瓶子裡的液體,她肯定轉眼就被融化得一乾二淨,哪裡還能去找干戈?
唐舜愈走愈近,毫高舉起瓶子。
“呃,你別衝動——你——啊,干戈!”最危急的時候,她本能的喊出他的名字。
來不及了!
液體潑來,全數濺到她肌膚上,讓她全身發寒。
“啊——”貝貝在濃香中發出慘叫,雙手抱著身子,狼狽的跌在地上。
嗚嗚,她完蛋了、她死定了,她要融化了——
咦?不會痛?
綿長的慘叫聲,以疑惑的單音作結。
貝貝鎮定下來,抬起小腦袋,瞪著自個兒的身子,困惑而不解。
月光之下,溼潤的肌膚一片瑩亮,既沒有腐爛,更沒有見骨,她甚至不覺得疼痛!
她抬起頭來,呆楞的看著唐舜。他比她更震驚,還不死心的抖動瓶子,將剩餘的“蝕骨露”往她身上潑。
涼涼的液體,濺到她身上,沒有造成任何傷害,卻把她染得香噴噴的。
“不可能,你怎麼會沒事?”唐舜氣急敗壞,雙眼圓瞪,想不出是哪裡出了問題。
蝕骨露是他親出口調配,是天下至毒之藥,為什麼卻對錢貝貝無效?
幽暗的角落裡,陡然傳來低沉的聲音。
“她身上有七日蠱,其它的毒傷不了她。”干戈踏山幾步,高大的身軀、嚴酷的俊臉暴露在月光之下。他一身黑衣,不知已在一旁看了多久。
貝貝跳起來,連忙咚咚咚的跑過去,扯住他的手臂,抱得緊緊的,就怕他又溜得不見人影。
唐舜臉色慘白,無法明白。
“但是——但是——她為什麼沒死?”中了七日蠱的人,會活活痛死,哪裡還能像這個女人,活跳跳的到處亂跑?
干戈低頭,看著靠在手臂上的粉臉。
“因為,她是我的妻子。”
唐舜臉色慘白,恍然大悟。
錢貝貝不是干戈的僱主,而是他的妻子!
七日蠱是天下至毒,但是再可怕的蠱,也還是要受蠱王操縱。干戈抑制了毒性,令妻子靠著七日蠱,能夠百毒不侵,卻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