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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冒險”行為,也可以說是一場被興奮挾持著的“體驗”。於是,我急切而機械地拐入一家電子遊戲房和一家客棧之間那條通向遠古般的偏巷,然後在一條散發著腐鼠味的水溝旁佇立良久。那時,我不需要道德學,也不需要某類自詡獨善其身的人那種渴望物質、肉體、虛榮,卻又極力裝出鄙視物質和肉體的嘴臉,而且,我所指望看到的某個人(心儀已久或者剛剛被其肉體之美所心儀的那個人)或某個故事,因為不必成為必然的情節使我最終滿足於形而上的認同。很多時候,我都醉心於尋找形而上的事物和夢,這使我的每一個動作都顯得與眾不同。在巷子深處,有一間鬼鬼祟祟的房子,房子裡面,黃|色錄影和一群著裝正派、優雅而又膽怯地梗著脖子而二目魚雷一樣盯緊一對裸體男女的男人,共同炮製了烏煙瘴氣。我想那已不僅僅是一種由肉體誘發的淺層次快感,一切情形似乎也有著對美的體味,肉體似乎也正同於文化本身,文化似乎也並不自鳴得意於概念,而是要確認或把握感性至上的享受,在家庭生活之外再確切而淫穢地呈現一次,或更多次。我以為碰到了某位哲人透過肉慾的方式所闡述的一種觀念在現實中的實驗或再現,但我最終還是將其確定為極其普遍而正常的現象,與哲學沒有關係,這種現象來自於天性,顯然,我們的天性肯定不樂意被桎梏,而是願意為一切有所興趣、有所認同、並樂意裸露肉體並錘鍊心靈的人提供場所,運用最基本的行為和語言,並提煉生命的意義,但同時,它在某種程度上也失去了文化的“座次”,以及它對陰謀的某種接近叛逆和真誠的揭示而面臨寂滅之災。

那種經歷像進入某人的腹腔而建築一座宮殿,藍色磷光和腥臭的沙塵,牙齒擠出的香菸和一副金邊眼鏡的文明。麵粉透過水可以成為麵糰,也因為力量分散的緣故變成絲絮,我們稱之為形而上與形而下互為膠著又互為背離的東西。一場拳擊比賽的野蠻行徑成為失去頭腦的人們被捱打的一場經歷,同樣被性慾擊中軟組織的人們,有的已經被塵土席捲而去,有的正在接近塵土,有的已經成了塵土……奇特的不僅僅在於現象,興奮點留給某個時刻,成為經驗,被總結者別在腰上,我關注的那種鬼魅似的寧靜,有序地殺死了躁動,它成為奇異,它決不是塊壘,也不是道德的省察。

那個子夜是弗洛伊德狂吞著夢的屍肉時所產了被哲學嘲笑的戀母情結:人類在此只有情結,沒有結局。我們不大自然地認可一個角落作為舞臺,幻想包廂裡絕佳視線的聲音,因某個更具有色彩的子夜發生在“過去將來時”裡,事物還有一個可能不為“飢餓”和“失血的眼睛”所懷疑。

關於另一條巷道,有人說那裡就是犯罪,在刀尖上盤坐和騎著子彈飛翔,變數其實不多,它同我們所見到的一切被春酒、小曲、脂粉和花柳病傳說的巷道沒什麼不同。我沿著奇異的氣味向前均勻地走著,兩邊的紅色磚塊拒絕以牆的名義將我扶持,就像它們知道一次探險似的貿然進入以及以此帶來的好奇心理切合實際卻又不曾決定我的路途。很多路線在確定之前就已經不為探險或傳統的跋涉所承認,線路的虛擬性使巷道的犯罪興趣充滿了神的旨意,那時候我們知道神已經被人類所唾棄。一堆牛糞的技巧就是讓人從它的頭上橫越過去,它決不至於像門楣的影子裡掐死了時間的老婦人,隱得極深的兩束矽光,使眼睛成立了它的本義。一隻烏鴉決沒有威脅,一棵榕樹決定了犯罪和一夥年青的人的恍惚、親近和無可理喻,那或許是某種學習不到的理念所傳達給大腦的生活達到了可卡因的興奮,它使這條巷道並不因為我要構成的小說而成為素材,它僅僅是一個場次的辯論或一場決鬥現場片刻的恐懼。

時間在這裡是一根腐朽的木椽的掉落,還是夕陽訇然的倒塌或者是霏霏冷雨,或者是一片羽毛緩緩飄落在備用棺材的蓋上?一隻蒼蠅和蚊蚋交談,它們已經懂得使用時間,許多個夏天以前,這兒就沒有衣服和意義性質的逝去。心理學是課堂裡恣肆的傳染源。一副猙獰的面目使武器或兇器看到了它的悍蠻的美麗。我看到許多的時刻,因為我的切入而停滯在它們自己的盡頭或巷道的盡頭,那裡,破舊的腳踏車正在懷念兩瓣肥大的屁股的富有。

第九卷 第一章(2)

創造一個隱秘並不比治癒頭痛腦熱更容易接近實質,比如在夜晚,一條與行人分享散步情趣的蛇就使頭痛或身子發熱獲取了醫學意義,或者它本身就擁有一條路而使人在智商和生理上崩潰。蛇暴露著,因為夜的緣故,隱私說到底也只是在它的致命毒汁逡巡於人體,或者它根本上輕視人類所控制的地域。但有一點說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