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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部分

。他說:“我沒有聽懂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①專寫十四行詩的義大利著名詩人。——譯者注

“水銀柱上是多少度?我看是二十九度。沒有風,天上無雲。我這裡有整整一盒等著要抽的香菸,而這裡的沙發又比一般農村旅館討厭的陳設要好得多。我想今晚我大概不用馬車了吧。”

雷斯垂德放聲大笑起來。他說:“你無疑已經根據報紙上的報道下了結論。這個案子的案情是一清二楚的,你愈是深入瞭解就愈是清楚。當然,我們也確實是不好拒絕這樣一位名副其實的女士的要求。她聽說過你的大名,她要徵詢你的意見,雖然我一再對她說,凡是我都辦不到的事,你也是辦不到的。啊,我的天呀!她的馬車已經到了門前。”

他的話音剛落,一位我有生以來見到過的最秀麗的年輕婦女急促地走進了我們的房間。她藍色的眼睛晶瑩明亮,雙唇張開,兩頰微露紅暈,她當時是那麼激動,那麼憂心忡忡,以致把她天生的馻e持也拋到九霄雲外了。

她喊了聲:“噢,歇洛克·福爾摩斯先生,〃同時輪流打量我們兩個人,終於憑著一個女人的機敏的直覺凝視著我的同伴,“你來了我很高興,我趕到這裡來是為了向你說明,我知道詹姆斯不是兇手。我希望你開始偵查時就知道這點,不要讓你自己懷疑這一點。我們從小就互相瞭解,我對他的缺點比誰都清楚;他這個人心軟的很,連個蒼蠅都不肯傷害。凡是真正瞭解他的人都認為這種控告太荒謬了。”

福爾摩斯說:“我希望我們能夠為他澄清。請相信我,我一定盡力而為。”

“你已經看過了證詞。你已經有了某一些結論了吧?你沒有看出其中有漏洞和毛病嗎?難道你自己不認為他是無辜的嗎?”

“我想很可能是無辜的。”

她把頭往後一仰,以輕蔑的眼光看著雷斯垂德大聲地說:〃好啦!你注意聽著!他給了我希望。”

雷斯垂德聳了聳肩。他說:“我看我的同事結論下得太輕率了吧。”

“但是,他是正確的。噢!我知道他是正確的。詹姆斯決沒有幹這種事。至於他和他父親爭吵的原因,我敢肯定,他之所以不願意對驗屍官講是因為這牽涉到我。”

福爾摩斯問道:“那是怎樣牽涉到你的呢?”

“時間已不允許我再有任何隱瞞了。詹姆斯和他父親為了我的緣故有很大分歧。麥卡錫先生氣切希望我們結婚。我和詹姆斯從小就象兄妹一樣相愛。當然,他還年輕,缺乏生活經驗,而且……而且……唔,他自然還不想現在馬上結婚。所以他們吵了起來。我肯定這是吵架的原因之一。”

福爾摩斯問道:“那你的父親呢?他同意這門親事嗎?”

“不,他也反對。贊成的只有麥卡錫先生一個人。”

當福爾摩斯表示懷疑的眼光投向她時,她鮮豔的、年輕的臉忽然紅了一下。

他說:“謝謝你提供這個情況。如果我明天登門拜訪,我可以會見你父親嗎?”

“我恐怕醫生不會同意你見他。”

“醫生?”

“是的,你沒有聽說嗎?可憐的父親健康不佳已經多年了,而這件事使他身體完全垮了。他不得不臥病在床,威羅醫生說,他的健康受到極度損壞,他的神經系統極度衰弱。麥卡錫先生生前是往日在維多利亞唯一認識我父親的人。”

“哈!在維多利亞!這很重要。”

“是的,在礦場。”

“這就對啦,在金礦場;據我瞭解,特納先生是在那裡發了財的。”

“是的,確實這樣。”

“謝謝你,特納小姐。你給了我有重要意義的幫助。”

“如果你明天得到任何訊息的話,請即告訴我。你一定會去監獄看詹姆斯的。噢,如果你去了,福爾摩斯先生,務必告訴他,我知道他是無辜的。”

“我一定照辦,特納小姐。”

“我現在必須回家了,因為我爸爸病得很厲害,而且我離開他的時候他總是很不放心。再見,上帝保佑你們一切順利。”她離開我們房間的時候,也是同進來時那樣的激動而又急促。我們隨即聽到她乘坐的馬車在街上行駛時轔轔的車輪滾動聲。

雷斯垂德在沉默了幾分鐘以後嚴肅地說:“福爾摩斯,我真替你感到羞愧。你為什麼要叫人家對毫無希望的事抱希望呢?我自己不是個軟心腸的人,但是,我認為你這樣做太殘忍了。”

福爾摩斯說:“我認為我能想辦法為詹姆斯·麥卡錫昭雪。你有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