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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敢這樣說話?”
“我要是不敢做不敢當,先生,我就不會給你幹事了。不過,我把我心裡想的事直截了當告訴你吧。我聽說,對你們德國政客來說,每當一名諜報人員任務完成後就把他甩了,這你們是不會感到可惜的。”馮·波克猛地站了起來。
“你竟敢說是我出賣了我自己的諜報人員!”“我不是這個意思,先生,反正總有一隻囮鳥,或是一個騙局。這得由你們去把問題查清楚。反正我不想玩命了。我這就要去小荷蘭,越快越好。”馮·波克壓制住怒氣。
“我們曾經長期合作,現在值此勝利的時刻不應該發生爭吵,”他說,“你的工作乾得很出色,冒了許多風險,這一切,我不會忘記。儘量設法到荷蘭去吧,從鹿特丹再坐船去紐約。在下個星期內,別的航線都不安全。那本書我來拿著,同別的東西包在一起。”這位美國人手裡拿著那個小包,沒有交出去的意思。
“錢呢?”他問道。
“什麼?”
“現款。酬金。五百鎊。那個槍手最後***翻臉不認賬了,我只好答應再給他一百鎊清賬,要不對你我都沒有好處。
他說';';沒辦法!';';他說的也是實話。不過給了這最後的一百鎊,事情就成了。從頭到尾,花了我兩百鎊。所以,不給鈔票就叫我罷休,恐怕說不過去吧。”馮·波克苦笑一下。“看來,你對我的信譽評價不高哇,”他說,“你是要我先交錢,再給我書吧。”“唔,先生,作交易嘛。”“好吧。照你的辦。”他在桌邊坐下,從支票簿上撕下一張支票,在上面寫了幾筆,但是沒有交給他的同伴。“你我的關係弄到這種地步,阿爾塔蒙先生,”他說,“既然你信不過我,我也沒有理由信得過你了。懂嗎?”他補上一句,轉過頭看看站在他身後的那位美國人。“支票在桌子上。在你取款之前,我有權檢查你的紙包。”美國人把紙包遞過去,什麼也沒有說。馮·波克解開繩子,把包在外面的兩張紙開啟。出現在他面前的是一本藍色小書,他暗自吃驚,坐在那裡對著書呆了一會兒。書的封面上印著金字:《養蜂實用手冊》。這個間諜頭子對這個與諜報風馬牛不相及的奇怪書名剛瞪眼看了一會兒功夫,他的後脖頸兒就被一隻手死死卡住了。一塊浸有氯仿的海綿放到了他那扭歪了的臉上。
“再來一杯,華生!”福爾摩斯一邊說一邊舉起一個帝國牌葡萄酒瓶。
坐在桌旁的那個結實的司機豈不及待地把酒杯遞過去。
“真是好酒,福爾摩斯。”
“美酒,華生。我們這位躺在沙發上的朋友曾對我說過,這酒肯定是從弗朗茲·約瑟夫在申布龍宮的專門酒窖裡運來的。勞駕請你把窗子開啟,氯仿的氣味對我們的品嚐可沒有好處。〃保險櫃半開著。福爾摩斯站在櫃前,取出一本一本的卷宗,逐一檢視,然後整整齊平地放進馮·波克的提包。這個德國人躺在沙發上睡覺,鼾聲如雷,一根皮帶捆著他的胳膊,另一根皮帶捆著他的雙腳。
“不用慌,華生。不會有人來打擾我們的。請你按鈴,好嗎?
除了瑪莎以外,這屋裡沒有別人。瑪莎起的作用令人欽佩。我一開始處理這一案件,就把這裡的情形告訴了她。啊,瑪莎,一切順利。你聽了一定會高興的。“滿心高興的老太太出現在過道上。她對福爾摩斯屈膝行禮,笑了一笑,但是有些不安地看了一眼沙發上的那個人。
“沒什麼,瑪莎,完全沒有傷著他。”
“那就好,福爾摩斯先生。從他的知識程度來看,他倒是個和氣的主人。他昨天要我跟他的妻子一起到德國去,那可就配合不上您的計劃了,是吧,先生?〃”是配合不上,瑪莎。只要有你在這裡,我就放心。我們今天晚上等你的訊號等了好一會兒。”“那個秘書在這兒,先生。”“我知道。他的汽車是從我們的汽車旁邊開過去的。”“我還以為他不走了哩。我知道,先生,他在這兒,就沒法配合你的計劃。”“確是如此。我們大約等了半個鐘頭,就看見你屋裡射出的燈光,知道沒有障礙了。瑪莎,你明天去倫敦,可以在克拉瑞治飯店向我報告。”“好的,先生。“〃我想你是準備走了。”“是的,先生。他今天寄了七封信。我都照樣記下了地址。“〃好極了,瑪莎。我明天再細細檢視。晚安。這些檔案,〃當老太太走遠了,福爾摩斯接著說,“不很重要,因為檔案所提供的情報當然早已到了德國政府手裡。這些原件是無法安全送出這個國家的。”“那麼說,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