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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馬小波樂壞了,笑了老半天說:“信,信,你可真會損人!”

姜永年得意地說:“不是我損,女人都是一個貨色,一個字,賤!”

馬小波臉上的笑容馬上就凝固了,姜永年這一竿子打一片的說法傷害了他,馬小波不由自主地想到了莊麗,他不能忍受姜永年把莊麗也划進那個無恥的圈子。而姜永年快四十歲了還是獨身,他的心態絕對有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的因素。馬小波開始對姜永年有了看法,他忍耐著不形於色,因為姜永年是經理,而他是副理,得罪他是不明智的。其實按照馬小波的個性,這事擱當年獨身時,立馬一個耳光就上去了,可是現在他不能衝動,因為這麼做的後果可能他和姜永年都會被炒掉,他得控制自己,做一個委屈自己的有責任心的男人,因為還有莊麗,她時刻盼著他能升職和漲薪水。

有時候姜永年和馬小波一起喝酒,談起謝月來都感到很費解。天下傍大款和做領導情人的女人,都是為了住別墅開私車,要麼就是後宮干政,借用權力和金錢來為家人謀利益,只有腦瓜不正常的女人才無償獻身呢。而謝月一直什麼也沒有得到。(看她的樣子她根本沒有想過這些事情)她到底追求什麼呢?照說跟老闆有這麼一層關係,用不著再對工資獎金那樣看不開,可謝月在這方面絕不含糊,只要屬於她的,一毛錢都不放過。一般跟老闆有一腿的都喜歡給自己立貞潔牌坊,遮遮掩掩生怕別人知道了瞧不起自己。謝月卻最喜歡炫耀跟老闆的關係,唯恐天下人不知。她總是在下班時間等電梯的人最多時候,從人群中略帶羞澀地穿過去,在大家的注視下徑直走進老闆的辦公室,順手把門磕上。凡此種種。經過無數次的商討分析後,姜永年和馬小波得出了一個基本結論。

他們碰了碰酒杯,馬小波說:“這個女人很笨,忒不值。”

姜永年說:“她工作能力低下。”

馬小波說:“但是她很虛榮,愛附庸風雅。”

姜永年說:“她生怕別人瞧不起她。”

馬小波說:“因此她不擇手段地去接近每一任老闆。”

姜永年說:“她生怕別人不知道她跟老闆的關係。”

馬小波說:“想借此讓別人尊重她,對她另眼相看。”

姜永年說:“哼,這反而讓人人都瞧不起她。”

馬小波說:“唉,她其實是個可憐的女人。”

但是本部門有這麼一個女人,還是讓大家覺得不舒服,尤其想到她也很有可能被提拔為副經理,策劃部的人都感到有點心灰意冷。這並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前車之鑑就不用說了,謝月雖然是個公認的無能的女人,但對於老闆來說,她比其他有能力的人都有最直接最有效的用處啊。

但是謝月來公司快十年了,過去的老闆都沒有提拔她,現在的老闆看起來也沒有這個意思。馬小波真的從心裡為謝月覺得不值。不過有謝月作為參照物,馬小波覺得莊麗真是個難得的好女人,設身處地地替謝月的老公想想,馬小波覺得不寒而慄。假如莊麗是謝月那樣的女人,馬小波恐怖地想,那她算把我毀了!

馬小波不無悲觀地想:“其實姜永年說的也有道理,每個女人都在威脅著自己的婚姻,一切只在一念之間。”

女人的快樂比無理方程還難解

業餘時間,馬小波是“尋找”搖滾樂隊的鼓手,在這個城市的地下藝術圈子裡是公認的新銳,在全國前衛音樂圈裡也是小有名氣的人物。莊麗一直反對他搞搖滾,認為是不務正業。馬小波也經常感到自己是分成兩半的,上班的馬小波和搖滾的馬小波——在公司裡,馬小波並不是個靠情緒處事的人,他知道見什麼人說什麼話,也對男男女女的緋聞很感興趣;只要走出那座大樓,他就是另一個馬小波了,表現得激奮,狂熱,不拘小節。但他的內心是絕對冷靜的,他比較欣賞竇唯跟王菲離婚後創作的音樂,《黑夢》、《上帝保佑》等等。除了馬小波,樂隊其他人都沒有正式工作,靠地下演出掙來的錢餬口,他們是些純粹的人,表裡如一的人。尤其吉他手陳流,剃個大光頭,腦後卻留個小辮子,他是圈子裡有名的採花大盜,自比為《七俠五義》裡的花蝴蝶花衝。有意思的是這個體格健美語言粗俗的傢伙並不是到處拈花惹草,而是那些女孩子或者女人們紛紛飛來採他。不可否認他是個很能吸引異性的性感的傢伙。讓馬小波震驚的是,有一次陳流的名字竟然從謝月的嘴裡蹦了出來,當時馬小波剛剛接完陳流的電話,那女人喜不自勝地湊過來對馬小波說:“剛才是陳流啊,那傢伙看上去就有那麼一股子勁兒!”馬小波瞪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