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業前夕，班裡投票選舉省級優秀畢業生、市級優秀畢業生。這可不是小事，雖說不分配了，但在有的縣，省優畢業生可能要分配的。文琳對此看的很淡，他深知這樣的選拔同樣不公平，而且紀建老師在歷次班會經常講“師範也是個小社會”，還不知有多少道道呢。

投票前，紀老師表示按照票數的多少逐步確定，兩名省優、兩名市優。沈立君遙遙領先，大家不選也選她了，她不光是團支部書記，人家可是某副校長的親戚啊。投到最後，班長凌志豐的票數剛剛過半，只有22票。後面的戴倩、汪臺光都甚至比他的票多。文琳早不是班幹部，又沒啥別的影響力，只有區區6票。

紀老師發話了：“凌志豐同學當了三年班長，任勞任怨，沒功勞也有苦勞。在工作難免得罪人，可大家把情緒帶到此次選舉中，這對他不公平。”最後紀老師力排眾議，確定沈立君和凌志豐為省優畢業生人選，報學校稽核。

哼，凌志豐有什麼好的，這次選舉足以說明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同學們的投票結果不算數，說的和做的不一樣，紀老師你真是自己打自己的嘴巴子。文琳心想。這事情就是明擺著，老師說了算，榮譽稱號愛給誰就給誰。在此之前，凌志豐用班裡最後剩下的班費以全班同學名義給紀老師買了一部數碼相機。

晚上回到宿舍，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的炸開了鍋。

“凌志豐憑什麼省優啊？他的票數那麼點。憑什麼老師就力排眾議，太不民主了，不是我想當省優，咱是就事論事。”

“上學三年沒給大家辦什麼事，就知道貪點班裡的班費。踩著大家的身子往上爬！說的好聽，以全班同學的名義買手機，就是變相的為他自己。”

“就是，他對的起咱們所有的同學嗎？？”

“他算什麼優秀的畢業生？字寫的歪歪扭扭，說著那麼蹩腳的普通話，基本功太垃圾還什麼省級優秀？去實習的時候，帶隊老師都笑話他講課的能力太差！”

“這也正常嗎。他當了三年班長，和班主任走的比較近，班主任怎麼能不定他呢。”

……

文琳一言不發。這些年班長乾的怎麼樣大家都看在眼裡，用不著他發表言論。不由得想起一年級選班長和這事，想想紀老師你怎麼總是自相矛盾、出爾反爾，還天天教我們怎麼做人呢。唉，還沒走出校門踏上社會呢，就這檔子那檔子事了。

誰都是有點私心的，這一點勿庸置疑。過去了就過去了，忘記了就忘記了。反正省優、市優不是我。凌志豐也就是會來實際的，面對這一點，什麼基本功、學習成績都不那麼重要了。

畢業典禮上，看著諸多同學上臺領獎，文琳心裡很不是滋味，三年師範白上拉？也不分配了，自己也沒弄個什麼優秀畢業生。時代不同了，沒法子。

實際上泰耀市真的不缺老師了嗎？不是的，實習的時候諸多學校都是老教師偏多，而且教學水平也很一般，老師不光年齡結構老化還缺人。這裡的問題太複雜了，說到底可能還是財政不行，鄉鎮教師都是吃鄉鎮財政；編辦的編制也緊張了？四個字：搞不清楚。文琳真的開始後悔當初的選擇……

咚咚咚！！！

有人敲門，文琳回過神來，把思緒從遙遠的東非大裂谷拉回到現在的亞馬遜河畔。開啟門，一雙杏眼瞪著他：“新年好！”

“啊，羽清啊，你來了，快請進。”

公務員考試鎩羽1、

田羽清上前給了文琳一個結實的擁抱。

“琳琳，你咋拉？哭過了？小眼紅紅的。”

“沒有，羽清，我沒有。”文琳的眼神有些迷離，“也就是觸景生情嗎。”

“你看你還是哭了吧？”

“嗯。”

“好了，琳琳，大過年的，總不能讓我大老遠的跑來找不痛快吧。你小子到底搞啥名堂呢？”

文琳不語，這才上下打量著田羽清，順溜溜的長髮過肩，紅色的only收腰夾克式棉服，配之藍色修長的牛仔褲，忽閃忽閃的大眼睛瞪著他，也許是工作累的緣故，白淨的臉上長了幾個青春美麗痘。

“看什麼看？才幾個月沒見不認識了？”田羽清順勢往床上一躺，“累壞我了，坐了兩個多小時的長途車，我得歇歇。你個懶蟲，都快11點了，連個被子都不疊，不過正好我蓋著暖和暖和，嘿嘿。”

“這不是元旦放假休息嗎。而且早晨一起床就疊被子不利於身體健康，你在夜間出的汗啊啥的都在被子上，早晨起來應該先讓被子喘喘氣，再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