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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傻。

我半蹲在地上,保持著跟學生同等高度,請每個小孩子都輪流上前來做自我介紹。我會認真地看進他們的眼睛,一本正經地跟他們握手,拍著自己的胸脯,用英文慢慢地說:“我叫高嵩,你呢?”

小孩子都很興奮,他們發現面前這個壯漢並不是想像中的盛氣凌人,而是把他們當成大人來對待,所說的英文又很容易就可以猜明白意思,這使他們好像瞬間就明白了成年人的心理,也明白了英語不過就是一種說話的方式。

我板起臉,還是用英文,很嚴肅的說:“從今天起,在我的課堂上,不許講中文,否則就要做俯臥撐。”

他們聽懂了絕大部分,只是不明白什麼叫“俯臥撐”,我趴下去,按軍人的標準做了幾個俯臥撐,孩子們立刻開心地叫起來,興奮得忘了這是英語課堂。老師趴下做俯臥撐?他們終於相信在我的課堂上可以為所欲為,也終於從開心地遊戲開始,慢慢的過渡到開心地學習。

那一節課的一百分鐘過得飛快,孩子們被一個接一個的遊戲吸引著,超常發揮著他們的智慧,圓滿完成了所有我希望他們掌握的知識。到下課的時候,我終於有機會掃視一下家長們的表情,一眼看過去,都是開心地微笑著,我知道自己成功了。

我滿頭大汗,疲憊不堪地走出教室,這短短的一節課下來,比野外拉練還要消耗體力。走在回家的路上我開始琢磨,是什麼使我這個從來沒有講過課的人可以講好這節課?

顯然不是我的英文水平高,因為給孩子上課所需要的英文非常簡單,幾乎任何一個大學生都能掌握的口語;也不是因為我更明白孩子的心理,因為我從來都沒有受過任何心理學方面的訓練。

我只能感謝多年在美國生活所習慣的思維方式,就是任何人都是有著獨立思維能力的,即使是小孩子,他們的智商同大人相比沒什麼兩樣,只要稍加點撥,啟發他們展現自我的能力,剩下的事情都是水到渠成,不需要我們太花精力。

兩個多月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我順利地完成了兩個班,將近五十個學生的教學,沒有受到任何學生家長的投訴,並保證全部學生都順利轉到稍高階別的班級繼續學習,這使少兒部主管張老師非常滿意。

而我個人來講,最滿意的是所有這些學生都打好了非常堅實的口語基礎,他們可能單詞量不大,對語法的掌握幾乎為零,會的句型也非常有限,但他們可以把自己會的所有英語用非常標準的美式口音說出來,跟美國的小孩子沒什麼兩樣。

有了這樣的資本,我想我可以再次去見杜偉,講聽力口語部的電影課了。

講課也就那麼回事

現在回過頭一想,覺得自己那時候挺牛的,完全不像個要找工作養家餬口的樣子,感覺能在新東方講課固然好,不能也無所謂,反正咱隨時都可以回美國,那邊一堆事等著呢。

去新東方教書(2)

MIAO一直挺著急,怕我閒出病來,每天除了上課就是帶我跟新東方這些同事一起玩,我就這麼著認識了ANN,阿峰,阿威等等,一大堆神人。他們智商肯定是高的,各自的經歷也都神出鬼沒,加之當老師時間長了練出來的一張好嘴,大家湊一塊聊天吃飯是當時我最大的娛樂。

我都不記得當初是怎麼被MIAO說服,準備去講課的,就記得她和青青嘀嘀咕咕一會後,向我宣佈她們的協商結果:“那你就講電影課程吧。”

“電影?什麼電影?怎麼講?”我是滿腦門子的問題。喜歡看電影倒是真的,就是從來沒想過還得給別人講解。而且,憑什麼我就敢認定學生們想聽呢?

我一世英名啊餓死事大丟人事小傳道授業解惑進一步海枯石爛大難不死必有後來人等等等等,此處可省略五千字,都是從來沒上過講臺的人自己嚇唬自己的那些套話,總之我是經歷過一番慘烈的心理鬥爭的。

其實真沒什麼了不起的,很多時候都是自己嚇自己。講課也就那麼回事,跟別的行業一模一樣,會者不難,難者不會,都是天生的。指望著笨鳥先飛,勤學苦練,像磨針那樣把鐵杵磨成新東方老師?沒戲。

最關鍵的是要有自信,當然不是盲目的自信,而是真能發掘出自己的長處來,因此而自信。老盯著別人的強項不行,非累死不可,俗話說“人比人,氣死人”嘛。

我剛開始備課“阿甘正傳”這部電影的時候也是,完全不知道從哪裡下手,就去問電影專家ANN:“ANN妹,你課堂上都講什麼啊?”

“什麼都講,語法句型語音思維文化,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