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面前,“在上面填下你的資料吧。”
見沈菊年俯下身子,認認真真地寫著,清央又道:“我們那師弟,也算是自小被人寵壞了,你啊,多擔待著。”
沈菊年筆尖一頓,抬眼看向清央,只見他看似玩笑不恭的眼裡,帶著一絲認真與鄭重。
真好,審言有那麼多的師兄弟和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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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都卷 第九章 隨遇而安
上了天權殿,外面已經走得空無一人。
沈菊年摸了摸袖底的竹筒,取了出來,小心翼翼地抽出竹筒裡捲成一束的信紙。
小小的一張紙上,寫滿了清雋的字。
“菊年:見字如面。落筆之時,青州在望。年前寒冬亦曾到此地一遊,然今歲更寒。地方官員酒宴連場,我心中厭煩,卻不得不一一赴宴。昨夜回驛站時,見梅冷香寒,枝頭怒放,思及月前李府之時,亦有宮宴無數,微醉而歸,有人為我燃燈煮茶,驅寒醒酒。那人今何在?可安好?相思否?”
沈菊年忍不住別過臉一笑,想起清央說李群……嘴角弧度又上揚了幾分。
每一座冰山心裡都有一個火山口,冷情之人一旦動情,肉麻處縱多情人亦有所不及。
沈菊年將信收好,匆匆回了小還居,想必他也在等著她的回信。
攤平了紙,紙鎮一壓,提筆在手,卻不知從何說起了。
審言……
沈菊年想了片刻,便噙著笑,說了水鏡師姐的熱情,葉尋師兄的負責,清央師叔的莫名其妙……
至於自己的病……在未明瞭之前,還是不要讓他擔心了。再說,他知道的事情未必比她少。
本想說起清央派了人去金陵,但是筆尖一頓,心想這些事自然有搖光堂的人告訴他,便沒有多贅筆了。
金陵,金陵……
不知道金陵的人怎麼樣了。
但無論怎樣,於她而言已是另一個世界的事了。
從今日起,早起,習武,種花,修心。
她有一間房子,臨淵聽風,春暖花開。
年節的喜氣還未過去,金陵便迎來了另一件更大的喜事。
元宵佳節,恰逢蕭府和康府聯姻,大紅花轎繞了半個金陵城,才緩緩停在了蕭府門前。
蕭四少一身紅衣,臉上帶著客套的微笑迎接著每個貴客。
玉寧公主也架了郭雍前來賀喜。
這兩個人的身份不一般,不但蕭錦琪上前親迎,連二爺都離了座。
“恭喜蕭四少娶得如花美眷!”玉寧公主笑意嫣然。
郭雍也心不在在焉地賀了兩句,便和玉寧公主找了個相對安靜的地方坐下,果然一落座便有許多意圖巴結的人圍了上來。
郭雍皺了皺眉,對玉寧公主低聲道:“這些人怎麼這麼煩,你拉俺來的,你自己打發。”
玉寧公主瞪了他一眼, “不許說‘俺’!”
郭雍擺擺手,“知道了,俺不說了。”
果然是積習難改……
玉寧公主嘆了口氣。
這蕭四少也著實是個人物,而且做事透著一股狠勁,這一次為賑災,竟然以賠本的價格出售萬擔糧食。新皇接位,國庫被上一任皇帝的“愛卿”掏空了,要賑災唯有調票養恤,甚至要發動群臣捐贈。看著就讓人覺得寒磣。
蕭康二家的婚事聽說為響應朝廷號召已經從簡了,只不過這樣兩家人的婚事,再怎麼簡也得鋪排了辦。
祝悠到的時候,已然有些遲了,給自己斟滿三杯酒,對蕭錦琪笑道:“我自知有錯,自罰三杯。”
蕭錦琪勾了勾唇角,“你昨夜眠花宿柳,喝了又何止三百杯?”
祝悠哈哈笑道:“被你發現了。蕭史,自今日起你便 不再自由了,眠花宿柳這種事,以後兄弟我把你的份一起做了,這三杯酒,你就代我喝了吧。”
蕭錦琪笑而不語,連飲三杯後方道:“不要把你風流的過錯歸到我頭上,我擔待不起。”
祝悠嘆了口氣道:“旁人只道我風流,哪裡知道我空虛又寂寞。每日醒來看到的都是不同的臉,這樣的日子過得讓我委實有些惆悵。”
“那不如像我一樣,找個人定一生。”
“我這不是正在找嗎?正是找不到才惆悵啊……”祝悠說著嘆了口氣,拍了拍蕭錦琪的肩膀,道:“你能將就,我卻十分講究。”
“祝史何必再挖苦我。”蕭錦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