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親人,你的家人就是俺的家人。你不要叫俺郭雍,怪怪的,你叫俺大路吧。”
他改名了,郭雍,字大路,嘿嘿……
沈菊年看著他的笑臉,只覺得許多話都難以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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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寧公主心下有些惴惴,不時地來回踱步,卻見李群面色不改,與郭府的管家說了幾句,便轉身提步離開。
玉寧公主眼皮一跳,攔住了他。
“李大人。”玉寧公主笑道:“你難道就不擔心嗎?”
李群眉梢一挑,目光淡淡從她面上掃過。“為何擔心?”
“擔心沈菊年和郭大路重修舊好,李大人一片痴心付水東流。”
李群唇角勾了勾,似笑非笑道:“原來這就是公主擔心的原因。”
玉寧公主一嗆,臉色微變,也不和他打機鋒了,“聽說李大人為沈菊年不惜面拂聖意,如此深情讓本宮感動。沈菊年抗旨拒婚,同樣情深意切,如今看大人胸有成竹,想必是是有十分把握與沈菊年比翼連枝了?”
“承公主吉言了。”李群點了個頭,繞過她便要離開,玉寧公主又退了兩步,攔下他,急道:“你既然想帶沈菊年走,不如讓她把婚約也解除了吧!”
李群腳步一頓,奇道:“公主若與郭將軍情深,又豈是一個口頭婚約可以拆散?若無感情,又豈是一道聖旨可以束縛?”
玉寧公主聞言一怔,怔然間,李群已然遠去。
昨日宮門外,她攔住了沈菊年。
“你什麼都給不了郭雍,只會拖累他。他現在身在高位,有我父王倚重,身系郭家一門榮辱,他難道還能跟你回鄉下種田嗎?”
沈菊年說道:“朝堂晦暗,郭雍性子淳樸耿直,並不適合官場鬥爭。”
“有我在,自然沒有人動得了他。”玉寧公主神色微微倨傲,“朝堂上的明槍暗箭自有我為他擋去,西南西北蠻夷肆虐,他天生將才,必有軍功。郭雍是潛龍,難道你要把他困在鄉野之間?”
“我與他有婚約在前,他於我有恩有義,我不能毀約背信。”沈菊年說。
“是有恩有義。”玉寧公主逼近一步,“可是情呢?你對他,根本沒有情,對不對?”
沈菊年眼睫微顫,抬眼直視她。“我有,愛情是情,親情亦是情。”
“可是這二者不同。”玉寧公主打斷她,“他待我也與旁人不同,他娶你,也不過是因為婚約。”玉寧公主忽地嘴角勾起一抹微笑,“既然彼此心中無意,何必為了口頭婚約勉強結合?我方才聽人說,李審言為了你面拂聖意……”一雙眼睛緊緊盯著沈菊年的臉上表情,“蕭娉婷告訴我你對蕭四少有情意,我原先只道是確實如此,原來,原來……你若不是心中有了人,又怎麼會這樣大膽抗命?但那個人又不是郭雍,卻是誰呢?”說話間眼波流轉,想在沈菊年臉上找出一絲破綻。
沈菊年沉默不語,聽見玉寧公主接著說:“你毀了婚約,是背信棄義,對不起郭雍。嫁給他,心裡卻藏了別人,同樣是對不起他。沈菊年,既然李審言同樣對你有意,你又何必勉強自己履行婚約,做出讓每個人都不愉快的事?”
沈菊年終於忍不住開口打斷她:“你若是真喜歡他,為何要這樣逼他?”
“每個人的想法做法不同。”玉寧公主眼波一轉,“我和郭雍戰場上出生入死,這樣的感情,便是說與你聽你也難理解。我知他心中並非沒有我,只是守著和你的婚約,這才不敢與我親近。沈菊年……”玉寧公主微微一笑,“你若是覺得自己對不起他,不如你主動接觸婚約,放了他,也放了你自己。他即便難過,有我安慰,過一陣子也就好了。世事難兩全,真想報答他,就擔下這‘背信棄義’之名吧。”
蕭娉婷的手段固然高明,但與玉寧公主一席話相比,卻還遜色三分。
以她手段,既可馳騁疆場,又可縱橫官場,憑她身份,天底下又有幾人能與她抗衡?郭雍樸實,需要的,或許正是她這樣能助他一臂之力,而且真心真意愛他的女子。
“知道你是真的喜歡他,我便放心了。”沈菊年輕輕說了一句,便離開了宮門。
不自覺地想起郭雍提起玉寧公主時的神情,眼裡帶著笑意,嘴上卻不饒人,“那個瘋丫頭的事有什麼好說的,一個人單槍匹馬闖龍潭,比男人還兇猛,要不是俺把她拖回來,都不知死了幾次了!女孩家,還是應該溫柔嫻靜,勤儉持家。”他自小失了父母,從來羨慕人家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