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收。
李群搖了搖頭,“我在山上清修十七年,下山方知人心險惡,比禽獸尚且不如。來時經過一些地方,見有人易子而食,也見有人為了財富權勢出賣親人。這些人也是百姓,被逼到了絕路,也會做出慘無人道之事,而為了一己私利,逼迫他人致死者,也不在少數。菊年,你說,我們要救助的,到底是些什麼人呢?”
沈菊年怔了半晌,覺得這個問題著實難以回答……李群的心,純白無垢,而這世間萬人,又豈是好壞能夠輕易劃分?在一個汙濁的社會里,想要保持潔淨的肺腸已屬不易,若想將已經骯髒的肺腑洗滌乾淨,則更其艱難。
是為救一個好人而放過十個壞人,還是為殺一個壞人而誤殺十個好人?
流亡百姓湧向襄陽城,旁人擔心其中混有奸細,不開城門,郭靖卻下令大開。這樣的胸襟氣魄,幾人能有?那邊縱然有人暗喜奸計得逞,卻也不得不佩服郭靖的為人。
人性是不完美的,總會有瑕疵、缺陷,無論平日裡他是一個小偷,還是一個流氓,面對戰爭,他們都是無辜的,沒有成為炮灰的義務。就事論事,他們應該被救助。
郭靖的襄陽甚至能夠容得下敵人的奸細,更何況是一群有著人格缺陷的人?
沈菊年微笑著對他說:“但求無愧於心。”
沈菊年沒有去問李群的選擇,但她相信,李群不會做出錯誤的選擇。
李群見沈菊年眼有憂色,似乎有話想說,卻又不知從何開口,便輕聲問道:“你可是有心事?”
沈菊年眼睫一顫,嘴唇動了動,話到嘴邊,卻變成:“小師叔,我想在金陵找間小宅子,搬出去住。”
李群眸色一沉,聲音頓時冷了下來,“蕭府之人薄待你!”
“不是!”沈菊年急忙搖頭,“只是叨擾太久終究不好,你有要事在身,我不能耽誤你的時間,但心想同你說一聲。”
李群略一沉思,點頭道:“搬出去也好,蕭府非久留之地。但你一個女子在外獨居我不放心,金陵有一戶人家姓戴,舊時為李府管事,我母親去世之後,他們便離開了李府。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