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氣急：“主人，金明遠的話，我們不認同，他不能代表我們所有人。”

金明遠也說到：“主人，小人之前和您說過，您放任他們不管，他們就會生出別樣的想法，如今，您相信了吧！”

“世間有忠義之人，有至善至孝之人，有至情至性之人，但更多的是他們這種得不到滿足的人。”

“娶了賢妻，便會想著美妾，有了美妾，又會想著他妻。男子在外賺錢養家，妻子便會覺得男子不顧家，男子顧家，妻子又會覺得，男子不會賺錢。”

“這些人永遠也無法滿足，您對他們好，他們不僅不感恩，還會覺得您還不夠好。如果您退讓，滿足他們，他們下次便會得寸進尺！”

沈玉確實有試探，再一步步得寸進尺的想法。

被點破想法，沈玉氣急敗壞，鼓動眾人：“大家聽聽，原來這金明遠一直在說我們壞話，汙衊我們，有我們沒有他，有他沒有我們！”

其他紙人也是群情激憤：“有我們沒有他，有他沒有我們！”

“殺了金明遠！”

“殺了金明遠！”

這些人向著金明遠步步緊逼，大有動手的樣子。

張晨眉頭一皺：“夠了！”

但沈玉並沒有就此罷休：“這金明遠汙衊我們……”

“我說夠了！”張晨沉聲說到。

“即使你救了我們，也不能不顧及我們的感受，要麼殺了金明遠，要麼殺了我們！”沈玉大喊，想要逼迫張晨。

“哼！”張晨冷哼一聲。

然後眾紙人發現，他們的身體動不了了。

尤其是沈玉，他的魂魄直接脫離了紙軀。

還不等沈玉有什麼表示，張晨一張口，將沈玉的魂魄吞入口中。

張晨看向剩餘的紙人：“你們還有話要說嗎？”

原本柔弱的少年，此時在這些紙人眼中，如同待人而噬的魔王。

“沒有，沒有。”紙人們心驚膽戰，驚恐萬分。

“那就走。”張晨解除對這些紙人的控制。

“是是是。”十幾名紙人倉皇而逃。

這些紙人都是張晨製作的，他能控制這些自己製作的紙人。

但只要沒問題，張晨就不會去控制他們。

張父怕張晨被人欺騙，傷害，暴露紙人身份。對張晨說過最多的話，就是防人之心不可無。

這句話，張晨一直牢記在心。

這些人之前是什麼樣的人，將來會做什麼樣的事，張晨不知道。

萬一這些被轉化成紙人的人，反過來要殺他，搶他東西怎麼辦？

所以，張晨對這些人留了一手，都是自己親自制作，沒有教其他人。

畢竟張晨之前就殺了不少這樣的人，現在一看，果然如此。

但真的面對這樣的情況，張晨還是十分失望。

“或許，是我錯了。”

這一刻，張晨對將人們變為紙人的想法，產生了動搖。

即使人們變成了紙人，他們的本質想法，依然不會改變，依舊會想著傷害其他紙人。

見張晨一臉失落，金明遠說到：“主人，您沒有錯。這番殺雞儆猴，這些人應該會安分許久。”

“但您還是太心慈手軟了，應該把這些人全部殺了，不給他們僥倖的想法，以後就沒人敢有想法，質疑您。”

張晨搖了搖頭：“這不是我想要的結果。”

“小人只知道，主人救了我們，我們的命就是主人的！他們不感恩戴德，還有其他想法，便是該死！”金明遠十分認真。

“為什麼他們變成了紙人，想法卻沒有改變？”張晨有些迷茫。

金明遠想了想：“因為他們之前是人，認知和想法，早已固定，除非天生便是紙人。”

“天生是紙人……”張晨低喃一句，又看著金明遠問到：“你和他們為何不同。”

他能感受到，金明遠真心認同紙人的身份，並且如同父母那般，真心對待他。

“小人長時間受病痛折磨，苦不堪言，就像生活在絕望的黑暗中，而主人的出現，就像一絲光亮，小人只能順著光亮前行，追尋光亮。”

“對他們而言，只是一時失足落水，主人將他們拉起後，他們很快便會忘記在水中的掙扎，因為他們掙扎的還不夠久。”

在金明遠身上，張晨看到了一絲自己的影子。

“你為何還有要他們，也叫我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