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精怪所在的地方,似乎非常遠。
紙人們抬著轎子,跟在紙張下面走了許久。
天亮了,也不見紙張有落下的預兆。
陽光透過轎簾縫隙,照在張晨身上。
張晨朝著陽光伸出手,彷彿要將這一束光芒抓住。
他沒有抓住陽光,但抓住了溫暖。
感受著手上傳遞來的溫暖,張晨有些失神。
這是他第一次,讓紙人在白天行走。
除了不想遇到人以外,還因為陽光會削弱紙人的實力。
晚上,陰盛陽衰。
白日,陽盛陰衰。
紙人靠陰氣行動,白天裡消耗增大,難以得到補充,入不敷出。
但天上飛舞的紙張不會等張晨,所以,他也只能在白日裡趕路。
到了午時,烈日高懸,酷熱難耐。有一行九人,正走在官道上。
其中四人,身穿皂服,腰間配刀,手拿長棍。
另外五人,身穿囚服,脖戴木枷,腳戴鎖鏈。
這是衙役,在押送被流放的囚犯。
由於天氣炎熱,又一直在趕路,囚犯們口乾舌燥,搖搖欲墜。
不過,衙役們也好不到哪去。
一名衙役擦了擦額頭的汗,抬頭看了看太陽,又看了看那些囚犯,對另外三名衙役說到。
“天氣太熱,囚犯們受不了,我們找個地方先休息一會吧。”
其他衙役也擦了擦汗,看了眼太陽和囚犯,點了點頭:“先往前走,看看有沒有陰涼點的地方。”
又走了一段路,衙役們看到了一片林子:“那邊有樹林,我們去那歇歇”
“好。”
本來疲憊不堪的囚犯,精神一振,不由的加快步伐,朝著林子走去。
隨著一行人的靠近,樹蔭下的一塊陰影,似乎動了動。
很快,一行人便來到了樹蔭下。
“舒服啊!”隨著陽光被遮擋,感受到陰涼,眾人一臉舒暢。
“都坐下休息。”衙役揮舞著木棍,驅趕五名囚犯坐下。
囚犯們巴不得坐下休息,連忙找了一塊樹蔭坐下。
一名囚犯剛一屁股坐下,便感覺觸感不對,如同坐在了豆腐上。
囚犯正想低頭檢視,身體忽然一僵,臉上不停抽搐。
一會之後,囚犯臉上露出詭異陰森的笑容,掃視眾人一眼,發出怪異莫名的輕笑。
“嘿嘿~嘿嘿嘿~嘿嘿……”
然後,臉上表情又是一陣抽搐,宛如有兩個人共用一張臉,在爭奪著表情,十分恐怖詭異。
好像是陰森笑容的面孔贏了,囚犯再次發出怪異,令人毛骨悚然的輕聲怪笑。
“嘿嘿~嘿嘿嘿~嘿嘿……”
每過一段時間,臉上就會抽搐,如此反覆,宛如瘋子一般。
沒過多久,不遠處的另一名囚犯發現了他的異常。
“王……王大勇,你……你怎麼了?”
看著王大勇臉上詭異嚇人的表情,囚犯害怕的問到。
王大勇沒有回答,而是用詭異邪惡的笑容,看著囚犯,口中發出怪異的笑聲。
“嘿嘿~嘿嘿嘿~嘿嘿……”
實在太嚇人了!
囚犯一驚,汗毛豎起,恐慌的大喊:“衙役大哥,衙役大哥……”
“怎麼了?”聽到囚犯大喊,衙役一臉不悅。
“他……王大勇他,不知道怎麼了!”囚犯害怕的朝著王大勇努了努。
衙役看向依舊在陰森發笑的王大勇,也是一愣:“嗯?他這是怎麼了,莫非有羊癲瘋?”
衙役並沒有害怕,而是用手中的木棍,捅了捅王大勇:“喂,你怎麼了?”
王大勇沒有回答,而是將目光看向衙役,對著衙役露出詭異笑容。
“嘿嘿~嘿嘿嘿~嘿嘿……”
衙役被看的發毛,有些生氣的,用力一捅王大勇的肋骨。
普通人被這麼一捅,必定痛苦大喊。
但王大勇和沒事人一樣,依舊盯著衙役發笑:“嘿嘿~嘿嘿嘿~嘿嘿……”
“我看你是找死!”衙役大怒,手中木棍抽打王大勇。
可王大勇就像沒有感覺一樣,任由衙役打,仍然詭異的笑著。
其他衙役見狀,紛紛問到:“劉俊,怎麼了?”
衙役劉俊停下抽打,回頭對其他衙役說到:“這小子一直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