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念過後先把太夫人扶過房去,太夫人也越發上了年紀,只有幾位老親是太夫人在會,方氏和申氏在忙著張羅別的親戚們。
這還是一個有上百人親戚的大家,妙姐兒微微一笑,看著老親們進來陪著太夫人坐下來說話,自己才走出來往外面去,先問一聲朱宣:“表哥和胖倌兒在一起?”
家裡有喜事,人人臉上喜滋滋,喜滋滋的銀文道:“才剛小丫頭去看過,說武昌侯拉著王爺敬酒,被胖倌兒攔下來。”
更露笑容的妙姐兒要誇獎兒子一句:“胖倌兒從來是個好孩子,”如果除去打人淘氣,當然是個好孩子,再想想今天晚上是自己安排胖兒子跟著表哥,沈王妃含笑道:“倒是我說的,胖倌兒跟著王爺的好。”兩下里都便宜。
廳上高朋滿座,武昌侯正在逗胖倌兒:“下次我喝酒去,你也跟著我吧,”看到父親多吃幾杯,胖倌兒就歪著胖腦袋對父親瞅一眼,武昌侯不得不問朱宣:“你這是帶著擋酒的,真有你的。”
這廳上都是上年紀的人,朱宣那一輩的人,眼前沒有不相干的人,西陵侯對武昌侯道:“你要喝酒,再熬上幾年,等你娶媳婦,你們可以痛快地喝,今天是他娶媳婦與你無關,你又來攪活什麼。”
晉王與皇親們坐在一起,看著南平王笑容滿面,今年進京,面上銳氣減去不少,以前看人一眼,有如鷹一樣的眼神,再加上冷麵,看著是讓人不舒服。今天竟然是大變樣子,“和氣”這個表情也會出現在南平王面容上。
身邊坐著的是淮王,晉王懷中取出白絲巾擦拭一下嘴角,對淮王微笑道:“你們倒算是通家至好,也不去樂一下。”
淮王只是一笑看看道:“我有酒了,倒是出來走走的好。”一個人走出廳外的淮王心裡心潮起伏,不是滋味。
“王爺不願意被別人管家事,只是管別人家事。”十幾年欲與南平王聯姻,不想把南平王妃得罪到底,這樣心思深的一個女人,淮王對月長嘆一聲,被別人管家事是什麼滋味,被人管過一回就知道了。
“你在想什麼?”身後傳來晉王的聲音,隨後而至的晉王把淮王的嘆氣看在眼裡,淮王回過身來,面上已經沒有悵然和怨恨,只是隨口道:“我有個愛月亮的毛病兒,這樣好的月亮,看著就讓人覺得人世無常,不如此月常滿常虧,倒是一定的。”
晉王聽過淮王的胡說八道,倒也是呵呵一笑,然後低聲道:“眼前有件事情要求你,”淮王立即起警惕心,宮中朝野正在徹查,晉王皇叔能求我什麼?
“有一個官員要留在京中,吏部裡現在三個人當家,三個人一起拿不定主意,有一個人不是與你相厚。”晉王微微笑:“只要讓他說聲行,二對一這事就成。”
淮王問道:“叫什麼名字?”聽過以後象是沒有聽說過,對晉王道:“這不是京裡的望族,為什麼要留在京裡,芝麻大的官兒都想往外放,他又不是大員,留在京裡火耗銀子都不多。”
“你只幫忙就成,不過謝禮倒是不多,改天讓他請你吃頓酒兒,也就一句話的事情。”晉王加意兒的放緩語聲,對淮王道:“改日到我家裡來,我府上有美貌的丫頭,”然後低聲道:“都是宮中出來的,”
淮王是聽說過慕容夫人把宮中出來的大齡宮女們安排陪酒,只是微微一笑道:“宮中出來的什麼稀奇,都出來了不還鄉去,想做什麼隨她們自己,倒是現在宮中,你弄一個來我倒是佩服你。”
“這個有犯幹禁,我怎麼能做,”晉王眼睛在淮王面上,象是無心之語,才不說話,晉王自己是與宮中一些當值宮女們有床闈關係,這事情當然是不能讓別人知道。
淮王淡淡一笑道:“我知道,不過是提醒一下你。”當初的二皇子就幹過這種事情,淮王對晉王道:“你說的事情,我試試看吧。走吧,去和南平王吃兩杯去,看看他還是不是原先那好酒量。”
回到廳上,看到眾人正在歡笑,還是在拿胖倌兒開玩笑,朱宣自己笑得最開心,這個兒子真可樂。有人讓他跟著自己回家去,胖倌兒就要搖頭晃著胖腦袋:“我得陪父親,陪過父親再陪母親再陪祖父再陪祖母。。。。。。”胖倌兒是南平王府裡最重要的人。
沒有人來提胖倌兒學畫鼻菸壺的事情,官職小的人藉著今天來敬一杯酒,當然是不會提這件事情,只有晉王看一看這個小胖子,覺得也可樂,畫鼻菸壺兒,還請個匠人在家裡教,好好的畫吧,紈絝子弟就是這樣出來的。
南平王是老了,玩物喪志這句話想不起來,看著這個小胖子笑得這麼開心,晉王覺得自己與南平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