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聽不到別人說又多了一個紈絝,京裡世家子愛聽雜戲小曲兒在家裡跟著練的多的是,南平王府裡也出來一個。
朱宣摟著妙姐兒沿著池子邊兒往房裡再來換衣服整妝出去待客:“兒子為你斑衣,你應該高
興才是。”
“我高興著呢,”妙姐兒妙目中有笑意:“只是明兒他還能繼續畫他的鼻菸壺去,我更高興。”朱宣哈哈大笑,安慰妙姐兒道:“會的,會有不畫的時候。”做父親的心裡天天就琢磨著怎麼把胖倌這個興趣給打散掉才是。
京裡官員們富豪雲集,為南平王妃送來無數奇珍異寶慶祝生日,沈王妃想想自己,丈夫恩愛體貼,兒子漸長成人,公婆父母俱在,清明再攜著世子朱睿去給蔣氏母親遙祝一炷香,唯一的遺憾就是自己的家人不在身邊,可是自從對朱宣吐露真情以來,逢年過節,朱宣都會遙祝一杯酒,只有孩子們是看不明白父親這是何意。
酒宴是流水席,從中午開宴一直到晚上是打算通宵,兒子們相陪,壽星佬兒是沒有這樣的好精力,妙姐兒在更深的時候門口送別長公主及親家們,自己也回房去,進到院裡,看到胖倌兒房裡燈火通明,悄然進去看一看。胖倌好兒子又開始畫畫了,側面看上去鼻子上那一抹兒白也洗掉了。
今天這個生日格外讓人開心,妙姐兒唯一的擔心也沒有了,胖倌兒雷打不動的晚上回來作畫,明天白天一定又是要畫鼻菸壺。
畫吧畫吧,母親此時相比之下,還是畫得好,管親戚們背後會如何議論,胖兒子安生是最好。走出房門的妙姐兒沒有先回房去,而是先去小廚房,天色雖然晚也洗手做羹湯,給朱宣做一道醒酒湯,再給胖兒子做些夜宵去。
銀文用一個食盒捧在手裡,王妃當然是先往小王爺房裡來,把親手做的宵夜放下來,胖倌這才手中畫筆,先對著母親一個笑臉兒,然後就低頭吃起來。
“困了就睡吧,明兒一早再起來畫。”妙姐兒交待一句,再往房中來,朱宣已經洗過,又從房中走出來:“我聞到香氣,酒喝得不少,正想著這個喝,又不好麻煩妙姐兒今天還要辛苦。”
不等丫頭們動手,自己從食盒裡端出來坐在錦榻上開始吃起來。
妙姐兒覺得真好,候著丫頭們打水來洗時,對朱宣喜滋滋地道:“胖倌兒又畫上了,”實在是太高興了,比看到今天人送來的高大珊瑚樹還要高興。
“以後一準兒是個佳公子,樣樣來得。”妙姐兒腦海裡出現的是一個胖胖的,兩腮肥嘟嘟的胖子佳公子,可是不管,那也是個佳公子,妙姐兒今天狠狠地偏心一回。
一時沈王妃的水來,朱宣也吃完重新要水洗手漱口,夫妻相擁著牙帳內去,朱宣才問妙姐兒:“和公主唧咕一會兒說的是什麼,和淘氣親家唧咕一會兒又說的是什麼?”
妙姐兒只是自己笑,聽著朱宣催問,忙先道:“等我理一理怎麼說才是,跟公主說的話是可以回,跟姚夫人說的話我要想想才行。”
跟公主說的不過是兒女親事暫緩一緩,一個是拿自己女兒沒有辦法,自己也覺得淘氣頑劣,而且又心疼自己女兒,擔心閔小王爺以後不疼康寧;一個是擔心自己兒子潔癖過頭,擔心康寧以後長大依然頑劣,會委屈自己兒子,嘴上都會說自己孩子不好,其實是一片愛子之心。
把對公主說的話回過朱宣,再想想姚夫人的話,表哥聽過要說淘氣才是,而且學出來,有翻朱宣前帳的嫌疑。
象牙帳內的沈王妃,笑眯眯地看著朱宣,這話可讓我怎麼說呢?
南平王府的廳上依然是酒宴唱戲熱鬧無比,離開這王府回家去的姚夫人陶秀珠帶著女兒姚雪慧和丈夫一起進的門。
夫妻都是高興的,自從這親事居然被夫人弄成,姚大人也是天天就在歡樂中,兩個兒子統統靠後,當然小兒子隨岳父姓還是不行。
房裡坐下來,陶秀珠先喊過管事的來問:“昨天交待做的那一件衣服可做好了,”聽說是沒有好,姚夫人就要催促:“讓她們快些弄才是,下個月就要成親,雖然吉期的衣服宮中有賞賜,王府裡也有送過來,可是家常的衣服也是要備的好,真是急死人,我的睡鞋兒倒做好了,這件衣服總是好不了。”
雪慧給父母親送上茶來,母親為自己的一個首飾,甚至嫁過去的一件小東西都要著急,姚大人和姚雪慧早就看慣。
著急過的陶秀珠坐在女兒房裡,再對姚大人道:“你有酒何不回房去早睡,我有話和雪慧說,你在這裡坐著作什麼?”
姚大人笑容可掬:“夫人又有什麼好妙算,也讓我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