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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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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平王親自來交待:“先生不必多想,我兒子興趣一來,這事情一定要做好才行。不敢求先生絕技,只是要哄著他會畫幾筆就成。”

能幹匠人果然是不應酬的好,譚世林聽過以後心裡就開始打鼓,這是我一門吃飯的手藝,小王爺學來何用,不過是為一時興趣,這種一時興趣,京裡不少貴公子都有,打破鋪子門要親自看一看如何畫的也有幾個。

聽著南平王說話和氣,譚世林也不願意教,就是小王爺跪在面前拜師,譚世林也不願意教。匠人行當裡有“教會徒弟餓死師傅”這種說法,絕技一旦露出去,師傅離餓死已經不遠。富貴人家吃飽喝足,走狗玩鷹聽戲還不足夠,變著法兒想著新鮮主意玩。譚世林一心地反感,只是叩頭:“小人技拙,又應對粗鄙,怎麼敢來侍候小王爺,求王爺開恩,放小人回去。”

打疊起精神的南平王知道匠人絕技不是容易求的,所以有言在先,哄著胖倌畫幾筆就行,不想這事情果然是難行。朱宣少有碰到這樣硬骨頭的人。骨頭硬的多為窮酸或平民,官場上是左右逢源的人居多。

房外候著的大人們越來越疑惑,就是王爺要買鼻菸壺,不過吩咐下來花樣交待他畫就是,再訂下來幾時送來,這裡面說著有這麼一會兒,比見一位官員的時間還要長。

又是一盞茶的時間過去,房裡的南平王已經是不耐煩,許以萬金也不行,本王對人少有這麼有耐心,全然是為著兒子才是。南平王說話的聲氣裡已經是不好。聽出來的譚世林想想父親的遺訓:“祖宗的手藝要是丟了,地下也沒有臉見祖宗。”

最後忍氣的是南平王,把眼前這個人關起來看來他也不教。這個時候房外回一聲:“王妃來了。”把譚世林更嚇得魂不附體,有心迴避不知道去哪裡,只是跪在地上不說話。

妙姐兒聽說會畫鼻菸壺的匠人在書房裡,這就趕快趕過來,進來對朱宣行過禮,先讓朱宣安心:“給胖倌喝了參湯,他正在睡呢。”胖倌三天三夜沒有睡,參湯里加的有安神的藥物。朱宣聽過以後先鬆一口氣,做父親的打仗幾天不睡也是有的,可是兒子再不睡,父母親都跟著揪心,自己和妙姐兒也睡不安穩。

對妙姐兒示意一下:“這是京裡內畫鼻菸壺有名的譚家,可是這位先生還是有顧慮,說到這一會兒他還是不鬆口。”朱宣是很不高興了。

妙姐兒移步走過來,柔聲對朱宣道:“請表哥安坐一時,不要嚇著他才是。我來對他說一說。”沈王妃重新轉過身子看著地上跪著的這個人,更是放緩聲音柔聲道:“先生不必有顧慮,小王爺一時心情,畫不好就不吃不睡,我全家人都在憂心。望先生不吝賜教才是。”

怎奈這位譚先生是鐵了心,寧為玉碎決不洩露家傳絕技,想想譚世林自己要傷心,今天得罪南平王,以後日子不會好,膝下只有一子還不曾會得齊全,今天要是逃出生天,回家去先把兒子送得遠遠的。

沈王妃又花費一盞茶的時間,這位硬骨頭的匠人也不同意。看著朱宣臉已經沉下來,妙姐兒拉一拉朱宣的手,重新喊進朱壽來:“請先生回去。”等譚世林出去,妙姐兒再來勸朱宣:“匠人絕技向來是不外傳,表哥疼愛兒子,這樣辛勞,再去教訓胖倌才是,這孩子太不體貼父母親。”

“我覺得很好,”朱宣把妙姐兒拉到身邊,重新露出笑容:“胖倌要做件事情,就要別人說他很好很好,至少沒有關起門來夜郎自大,這一點兒很是我的兒子。”做老子的看著很滿意,只是太讓人心疼,朱宣往外面看看天色道:“你我去看看胖倌吧。”

夫妻兩個人回房去看胖倌,卻沒有看到床上有人。銀文過來回話道:“老侯爺和太夫人不放心,接到老侯爺房裡去看著呢。”老侯爺到底是把胖孫子弄到自己房裡待著。

此時坐在床邊對著睡得呼呼香甜的胖孫子正在笑,旁邊坐著的是太夫人,手裡拿著胖倌畫的鼻菸壺正在對著日頭端詳:“我看這個就不錯,我喜歡,我要買只買這個。”太夫人來了,方氏和申氏也跟著過來,朱明朱輝則是跟著老侯爺。

不能怪別人說這一對老夫妻偏心,方氏和申氏看看太夫人手裡的鼻菸壺,內畫的裡面講究彈丸之地有大氣象,這個裡面只歪歪扭扭寫著幾個字,真是不中看,偏偏太夫人要說:“我要買,只買這個。”

朱明和朱輝也跟著說一句:“胖倌兒學東西沒有不成的。”難怪字能寫得比大上幾歲的學哥兒還要強,這不吃不睡學的勁頭兒是無人能敵。方氏和申氏手裡只揉著絲帕,這分明是一個有橫勁兒的淘氣孩子,眾人嘴裡一誇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