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僱馬車擔心上當有拐騙,四姨娘在心裡埋怨完了,還是要拖著累得不死的身子去找烏珍。
出城下了官道就是一片草地,說的容易走的難,腳走到生痛的四姨娘總算是找到烏珍,覺得半條命也快沒有了,好在還有半條命可以去說話。
“烏珍姑娘,烏珍姑娘,”打起精神來的四姨娘堆起一臉的笑容,對著馬上的烏珍大聲喊著迎過去,還沒有走到面前去,看到身邊的一匹馬忽然噴鼻,把四姨娘嚇得腿一軟,就此坐倒在草地上,聲音也顫抖了:“這馬,不踢人吧。”身子痠軟的四姨娘坐下來就不想起來,坐著真舒服,然後就覺得身下草地上的露水,開始打溼衣服,一陣涼意浸入身上來。
跳下馬走過來的烏珍是看到四姨娘手上的早點才過來,吃慣十幾天,突然沒有,從習慣上來說也是悵然,是以看到四姨娘來了,烏珍咧開嘴笑,俺的早點來了。
扶著四姨娘起來,兩個人順理成章地交接早點,四姨娘是把手上的東西遞過來好取出帕子來擦自己身上的露水,烏珍當然是要接過來,不用問是給俺的才是。
好好的整好衣服的四姨娘看到烏珍開啟早點,只吃了一個就再不吃了,把盒子還給四姨娘,這不是烏珍愛吃的那一家。在心裡苦笑的四姨娘接過來自己吃了一個,味道不錯,你不吃我自己吃,餓到現在的四姨娘自己大吃起來,烏珍對著看了一會兒,心裡只是納悶,這不是給我的嗎?
對著烏珍看過來的眼光,四姨娘這才想起來,趕快丟下來不吃先說正經話,當然是要滿面堆笑:“烏珍姑娘,我弟弟回銅礦上去了,那裡有人幫他說了一個姑娘,”四姨娘用手比劃著:“人白淨的很,又大屁股能生,”一通亂編的四姨娘看著烏珍只是懵懂。
“張堂要是不娶她,河裡會飄人的。”四姨娘覺得自己雞同鴨講,只能這樣說出來。烏珍這才說話,是看到四姨娘比劃得有趣,也是笑嘻嘻問出來:“飄誰?”
四姨娘想了一下,急忙道:“飄著兩個人,張堂娶不到她要跳河,那姑娘不能嫁我弟弟,也要跳河,”烏珍聽過以後還是笑逐顏開地樣子,再問一句:“我幫忙,撈他們。”
“不用不用啊,”四姨娘覺得這個黑姑娘真的是沒有心眼兒,娶了她以後生下孩子來也是沒有心眼的,哪一家會娶她。但是後續工作要完成,四姨娘越發地在臉上堆出笑來,全然不管這樣堆笑臉,皺紋要增多。
四姨娘道:“烏珍姑娘,說你要找婆家,你想要什麼樣的,告訴我,我幫你找一家,包你滿意。”就差拍胸脯打包票的四姨娘仔細看看烏珍,果然是象張堂說的,人是黑可是五官端正。但是五官端正也不能遮蓋這黑去,這肉皮色兒真的太粗了。
試探地再問一句,反正這姑娘沒有心眼兒,四姨娘小心地道:“烏珍姑娘有什麼嫁妝,”嫁妝多或許也能嫁得出去,看嫁妝成親的人不在少數。
烏珍認真想一想,也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打算回去問問丫頭們,可是眼前要先回話:“明天說,要問問王妃,王妃出嫁妝。”烏珍是難得一次說這麼多順溜的話出來。
“哦,”四姨娘聽到烏珍自己嘴裡說出來,才算是相信了,大姑娘幫著出嫁妝,烏珍應該是看不上張堂才是。這樣一想,告辭而走的四姨娘低著頭而去,心裡只是盤算,烏珍會有多少嫁妝,肯定不會少。
玉秀成親,玉真到了年紀,也是去年成的親,妙姐兒一人給了三千兩銀子作嫁妝,雖然就妙姐兒來說是不多,可是以後也會時有照顧,在她們住的那小城裡也算是不少。三姨娘把這個數目打聽清楚以後一陣激動,四少爺成親至少要給一萬兩吧。
現在四姨娘自己再算算,就算按玉秀玉真的一半來給,也有一千五百兩,這錢可以在臨街的熱鬧地方上買一個不大的門面,租出去也行,自己做生意也行,就是放進哪一家鋪子裡生息,也是不錯。按著錢來算,四姨娘覺得張堂是衝了烏珍的錢,想想這姑娘剛才說話又沒有心眼兒,這樣的人以後倒是不用煩。
回去的時候四姨娘也想不到自己身子痠軟,腿腳生疼,只是心裡在想銀子。。。。。。
在野地裡遛馬的烏珍還是如願地吃到了自己的早點,四姨娘走後,樹後又走出來小莫,手裡拎著的是烏珍喜歡的肉包子和豆花,小莫來在四姨娘以後,所以就候在樹後等著,把四姨娘的話都聽在耳朵裡。
張堂匆忙不得不走,只能交待小莫,留下來十兩銀子:“肉包子是東街的第二家湯記的,豆花在城門口那一家倒是不遠,陳記的,你記得要二十個小籠包子才行,還要兩碗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