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沈經南,象是也鬆了一口氣。
門上的竹簾子是高打起來的,衛夫人可以清楚地看到沈經南的表情,這個自己用心帶著的孩子,衛夫人只能這樣想一下,心裡想再有孩子的想法更強烈了。打發走三姨娘,這才走進來滿面春風地問一下沈經南的功課,翻看一下這才走出來,再有一個孩子多上些心多好。
沿著書房外面是一排柳樹,柳上都是老葉青綠,不再是春天那嫩芽模樣,衛夫人慢慢走著回房去,一面在想著這兩天再去看看妙姐兒去,就象沈居安說的,胖倌一定是更胖了些。衛夫人眉眼帶笑,想起來妙姐兒生孩子那天。
大家都在外面守著,妙姐兒從一早開始陣痛,到下午還沒有生下來,朱宣在房子的外間站著一動不動,可是臉上的焦急神色都能看得清楚,看到房裡有人出來就趕著問一聲兒:“如何?”然後再焦急地站著。
房裡傳出來的不是孩子的哭聲,而是妙姐兒的呼痛聲,朱宣跺跺腳,轉身自己打了簾子就要往裡進。“王爺,”外間候著的衛夫人,沈居安,幾個積年的老媽媽們都一起張口勸阻了朱宣。從來沒有過女人生孩子,男人要往裡進的。
耐著性子又一時的朱宣,終於是忍不住了,對著岳父沈居安道:“象是妙姐兒痛的很。”外面可是聽到妙姐兒不時的呻吟聲,間中有一聲是痛呼聲。然後朱宣咬咬牙:“我得去看看去。”這一次又被勸住了。
柳蔭下的衛夫人回想那一天,心裡依然是高興的,王爺與妙姐兒象是越來越好,真到後來,孩子一落地,誰也勸不了王爺,他大步就走進去,過了一會兒,自己把胖倌抱出來給人看,臉上是高興的表情:“看看這孩子胖的,難怪妙姐兒受這麼大的罪。”
一個胖嘟嘟的肥嬰兒在襁褓中,衛夫人想想只是好笑,男人抱剛出生的孩子,還挺是那麼一回事。總算也能抱一下新出生嬰兒的衛夫人都覺得拿手拿腳的,只抱了一下,軟軟的就丟下來了。
“夫人,”後面傳來急促的呼喊聲,然後是一句阻攔的男人聲音:“姐姐,你做什麼?”衛夫人站住腳步回身看,卻是四姨娘一臉的傷心急步過了來,身後跟著的是四姨娘的弟弟張堂。
四姨娘不能不傷心,在房裡已經把張堂罵了一頓:“正經姑娘不找,找一個丫頭;雪白麵孔怕不找,找一個黑炭頭。”張堂當時就和四姨娘翻臉:“我喜歡就行,你要是不幫我提,我自己提去。”
把四姨娘氣的手指點著張堂道:“我堅決不同意,你要找,就得是個雪白的姑娘。”姐弟兩個人翻過臉,四姨娘就帶氣出來找衛夫人,對衛夫人面前跪下來痛哭流涕:“這親事堅決不能成。。。。。。”口口聲聲要去王府裡找大姑娘說說去。
就是衛夫人也聽愣了,張堂和烏珍,這一黑一白,一個單純不解世事,一個以前是個二流子,衛夫人也覺得不般配。
覺得丟人的張堂在一邊同四姨娘又開始爭執起來,四姨娘氣憤不已,手一直點在張堂的臉上:“不行,就是不行,除非我死了。”
張堂向來在姐姐面前是隨意慣了,聽到這話比四姨娘還在狠:“你不同意,那我去死。”噎得臉漲紅的四姨娘舉起巴掌來在張堂臉上就是一巴掌,這一巴掌響過以後,張堂的潑皮個性又上來了,臉上一個巴掌印子,也不用手去揉一下,反而對著四姨娘道:“好,你打過了是吧,我可以去死了。”
渾然忘卻衛夫人還在面前的張堂和四姨娘一個人大步走開,走幾步後還回頭來威脅:“明天河裡飄著人,你別忘了那是我。”坐在地上大哭大鬧的是四姨娘:“我怎麼這麼命苦,不早點兒死了算了,也不能看著你娶這樣的人。”
後退一步站在陰涼處看著這以死互相威脅的姐弟倆個人,衛夫人笑著搖搖頭,這才是一家人呢,你說死我也說死,看誰佔上風。吩咐四姨娘的小丫頭:“扶姨娘起來回房去洗洗臉去,好些了再說話吧。”
本來是想過兩天再去看妙姐兒的衛夫人突然有了說閒話的心情,而且是忍不住一定要去,看看天色是上午的時候,衛夫人滿面笑容地回到房裡,吩咐丫頭拿衣服來:“要是老爺回來了,就說我去王府了。”
在馬車裡都是想著要笑的衛夫人在王府門前下了馬車,先看到有不少轎子馬車在停駐,問了一下:“王妃在做什麼?”聽說是小郡主在請客,興致勃勃的衛夫人就趕快進了來,急等著對妙姐兒去八卦一下。
院子裡妙姐兒正在和小丫頭們在說話:“說有鳳仙花早開了,去摘點兒來,給小郡主明兒染指甲。”地氣和暖,花朵繁多,妙姐兒看著身邊的院子,再看看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