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箱子,新人沒有進門,嫁妝是先搬來的。張堂和烏珍都不喜歡從王府裡出來,招搖上一路的嫁妝,所以先搬了來。一會兒一頂轎子就這麼抬了來。
開啟描金箱子後,裡面是滿滿的衣服,四姨娘還是把手插進去試了試,果然是插不進去,這才滿意地哼一聲,幾口描金箱子都看過,再對著新房裡的擺設看一眼,臉上當然是有笑容,這嫁妝倒是不錯,比兩位姑娘的只好才是。
此時天交下午,來的人倒是不少,四姨娘為說私房話,先回過衛夫人自己先過來了,就是想先看嫁妝,再問問張堂和烏珍有沒有什麼。。。。。。以四姨娘的心情,新人到了滿月,烏珍不想吃酸的,她也會擔心;想吃酸的,她也會難過才是。
側耳聽聽外面又來了人,卻是衛夫人到了。四姨娘趕快就走出來,回身把新房的門也帶上,決定不讓三姨娘進來先看,因為二姨娘房裡的兩位姑娘也來了,如果看到這嫁妝,只怕要心裡不舒服才是。
新房外來了不少了,莫廚子也從銅礦上趕來為張堂主勺,正在吹噓自己的大菜:“今兒看我的手藝,保管比給大人們做的還要盡心。”
示意小聲的張堂與莫廚子一起悄聲笑著,往外面看著忙碌的人。張堂努努嘴:“王爺的小廝們都來了。”朱祿奉王妃的命在這裡看著收拾,一會兒王爺王妃要到;朱壽是湊熱鬧,烏珍居然能成親,找一個白臉兒的,朱壽也在沈王妃面前來獻殷勤,隨便把朱喜也拉來了。
莫廚子來了精神,問張堂道:“王爺王妃來不?”張堂也心裡沒底兒道:“我想問問朱祿,又不敢去問?”
兩個人看著正在檢查一切的朱祿,莫廚子也覺得沒有底氣道:“算了,別問了吧,來不來,你都得成親。”張堂想想也是,看看天剛說一句:“象是我可以去了。”那邊廂朱祿看過花轎,已經過來了:“可以迎親了,新郎倌,”
然後再交待一聲莫廚子:“晚上王爺和王妃都過來,你菜要弄好一些。”等到朱祿和張堂一起走開,門外開始放鞭炮,起花轎去迎親的時候,廚房裡才傳來“噹啷”一聲。
三姨娘撇著嘴兒看著四姨娘趕快過去看,一連聲的壓低聲音問:“怎麼了,怎麼了?”三姨娘這才對二姨娘使個眼色,兩個人從門縫裡對著新房到底還是先看過嫁妝與兩位姑娘的有什麼不同了。
趕到廚房的四姨娘看著莫廚子從地上撿起來剛掉在地上的大勺,道:“沒有什麼,就是手滑了。”看著四姨娘交待過出去,莫廚子才擦擦頭上的汗,不是手滑,是手僵了,從聽到王爺也會過來,莫廚子就人僵了,直到朱祿走,才覺得這大勺拿不住,一下子摔落在地上。
重新準備收拾的莫廚子打起精神來,一面交待自己的弟弟小莫和找來的幾個廚子:“大家夥兒要用心了。”看著手裡重新拿穩的大勺,再看看別人手裡的菜刀等東西,莫廚子決定先不說,免得手裡掉傢伙,掉大勺還好,掉菜刀就不是好玩的了。
妙姐兒和朱宣在拜堂的時候到的,受了新人禮略坐了一坐就回來了。回房裡的路上,看看天色深藍的夜空,妙姐兒對朱宣邀請道:“這天還早,孩子們回來先睡了,泡香茶來,和表哥坐一坐。”
讓丫頭們泡上茶來,夫妻兩個人臨窗而坐,朱宣在品茶香,妙姐兒心裡是在噓唏,烏珍也成親了,來的時候是個小姑娘,總算是給她成一個家。到此時妙姐兒心裡才有釋懷,張堂對她好就成。
來到這裡這些年,妙姐兒難得對自己進行一次從頭到尾的大總結,好命,就只有這兩個字。兒子們在長大,年華在老去,看一眼身帝的朱宣,說過幾次老就再也不說,想來心中也釋然。人誰能不老,都是要老的。
“你在想什麼?”眼睛對著茶盞看的朱宣問出來,妙姐兒皺一皺眉頭,對朱宣道:“在想表哥,你又招風引蝶了,引得別人只是往你身上看,就象我們出去小茶館裡那一次,平白地對著女掌櫃的說什麼話?”
慢條斯理反駁回來的朱宣道:“今天男家的那些人,眼睛不也總在你身上看,我早早讓你回來,免得在那裡受荼毒。”
月光下,兩個人依在一起,妙姐兒嘆氣道:“我們要一起老了。”朱宣哼一聲道:“反正表哥,不是被你欺負,就是被端慧欺負。”
“當著文昊的面,端慧不香你面頰也不要這麼介意才是。”妙姐兒安慰一句:“以後女兒只會同文昊親熱才是。”
“好吧,”朱宣也長嘆一聲,撫著妙姐兒肩頭道:“以後就是妙姐兒陪著表哥,表哥陪著你了。”話題不能不轉到世子身上,妙姐兒對著悠悠銀河,低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