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去。
聽過毅將軍那一大堆話還沒有暈的冰晶同著大嫂一起進來,雪慧瞄到弟妹唇邊的笑意,更覺得心裡冰涼的難受。朱睿從沒有這麼小心眼兒過,居然生氣到如此,這痛腳非同小可。雪慧又想多了去。
兒子上戰場,在妙姐兒來說也是常事,這一次這樣感傷就是為著次子剛成親不久的原因。送走兒子們,上午在房裡又要打點雪慧明天離京,正在房中聽著丫頭們念給世子妃帶走的東西,紅花從外面進來回話:“剛接了姚夫人來,往世子妃房中去了。”
一旁照看***福慧的冰晶含笑輕撫著福慧的小木床,婆婆的確是一個善心的人,這就接來大嫂的母親,讓她們母女多多相伴一時。
小木床上的福慧不一時就醒了,身上還是大嫂做的一件小小紅色梅花枝兒衣服,看上去乖覺可喜。冰晶這就抱著在房裡走動著,外面秋風不小,吹的塵沙亂舞,倒是不能出門。福慧郡主的奶媽和丫頭跟在後面陪著。
外面再進來就是三弟朱閔,先畫一幅好畫兒送來給母親看:“這是秋思圖,母親說不得去西山,我這就畫了來。”一幅畫兒做由頭,朱閔就來纏母親:“兒子要軍中去,不願意京裡待著,要是讓我京裡待著,只是康寧不要往我面前來。”
手裡拿著秋思圖的妙姐兒哼上一聲道:“你只京裡待著吧。”毅將軍都讓他去了,偏就不讓這個兒子去,朱閔聽著母親道:“你這畫兒倒不俗,就是看畫的我是個俗人。”妙姐兒合起來交給銀文:“收起來等王爺晚上回來一起看。”
房裡抱著福慧的顧冰晶忍住笑,三弟想去只是去不成。軍中是什麼地方?生死不論,卻是戰功多多。毅將軍對著新媳婦兒也覺得抱愧,只是吹牛道:“沒有我在,大哥怎麼能打贏這仗。留在京裡哪有許多的戰利品,等我明年回來給你好些東西。”
聽的顧冰晶也不覺得去軍中有什麼不好,毅將軍每一次回京裡來,在顧家說話,就要說自己在軍中如何,冰晶已經聽成習慣。這再聽三弟一說,覺得有些顏面才是,三弟要去都去不成。
等到朱閔離開,抱著福慧的冰晶才從房中走出來,妙姐兒含笑道:“給奶媽吧,你沒有抱慣,一定手臂酸。”冰晶這才給奶媽,覺得真有趣,正對著婆婆說***:“小面孔兒長的象母親的少,”一看就象公公。
再進來的是申氏,踩著秋風不顧風迷眼的申氏找著這個空兒來道謝,再和大嫂商議後續事情。妙姐兒這就讓冰晶回房去:“回去歇著吧,中午招待姚夫人讓丫頭們接你去。”看著次媳答應著,這個偏心的婆婆就吩咐下來:“拿我的那件斗篷來給她,天是不冷,只是灰太大,披好了再出門去。”
門簾輕響一下重新關上,房中只有妯娌兩人,申氏才笑話大嫂:“有了新媳婦就忘了別人。”可以看到新媳婦也是容光煥發的道謝,披著一件新得的衣服這就回去了。
說過這句話就說正經事,申氏還有擔心:“蘭芳姑奶奶是攀高的心,籠煙那姑娘說實在話,往日覺得她也不錯。要是籠煙一力願意給學哥兒當姨娘,這可怎麼辦?”
“真心難求,我也正要請三弟妹來說這一句話,果然是真心,你和三弟再商議吧。這事情討三弟的主意才是。”房裡是妙姐兒慢悠悠這樣一句話,申氏不暴躁的時候,就事情明白一些。聽過以後也黯然:“為人父母,真是不容易。”
房外繼續秋風大作,狂態要追北風,一院子竹架都“格格”搖晃幾下,架上殘葉不時落下來。一個管事的大步走進來,對著王妃回一句要緊的話兒:“老侯爺在半個時辰前也出京了,這是留書一封,王爺看過命送來,請王妃看過去太夫人房裡才是。”
申氏羨慕地看著大嫂開啟書信來看過,眉間就有焦急地神色:“王爺可有派人去追老侯爺?”書信中老侯爺言詞鑿鑿,吾尚不老,要幫著孫子去。老驥伏櫪不僅朱宣一人,年紀算是老邁,只是身子骨兒還好的老侯爺這就逍遙往軍中去了。
朱宣當然是要去追,而且是自己親自去追。妙姐兒和申氏就往太夫人房中來,路上小徑葉凋,落葉飄零,這秋之景象可以逸也可以摧,偌大風沙起之中,原本只掛念兒子的妙姐兒又要多掛念一下公公老侯爺。
來到太夫人房中,也是籠上地火一室溫暖如春,太夫人正在和幾個有頭臉兒的管事媽媽們在扶牌,看到妙姐兒和申氏進來先要高興一下:“我來了兩個看牌的,我要贏錢了。”再看妙姐兒身後看看,太夫人這就不樂:“福慧你倒不帶來。”
也坐在桌子上的劉媽媽這就笑勸道:“聽聽外面風多大,倒是不來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