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經南很快吃了飯下了桌子,沈居安越看越覺得衛夫人有心事了,多喝了幾杯酒,時而就會發會兒呆。
“宮裡又怎麼了?”不無慚愧的沈居安覺得自己在這些事情上從來是幫不上忙,就是出主意也出不了,至少他還明白不會出主意不亂出主意的道理。
房裡一時無人,衛夫人再也不能忍受這心理上的壓力,身姿依然是優雅的站了起來,離了座來到了沈居安面前,鄭重的拜了下去,然後痛哭失聲了。
沈居安大驚失色了,手扶了衛夫人趕快問了她道:“你怎麼了,出了什麼事情。”衛夫人在沈居安的臂彎衣服上堵住了自己的哭聲,任眼淚放肆地流了只是那麼一會兒,然後輕輕的搖了搖頭,先走到了窗前看了看外面沒有人,只有兩三個家人也都用飯去了,這才取了門閂把原來關上的門閂上了。
沈居安心裡隱隱覺得大禍臨頭了,站了看了衛夫人這一系列的舉動,只到她閂了門,回身到了面前來,又是痛哭失聲了,拜到了在地。
“夫人啊,”沈居安不無心疼了,手扶了衛夫人,關心地問了道:“到底是什麼事情,你只管說出來,一家人一起想辦法,還有妙姐兒呢,還有王爺。。。。。。”看了衛夫人只是痛哭不止,卻還是怕聲音過大,又一面壓抑了聲音。
到了這個時候,沈居安再不明白也明瞭幾分了,只覺得頭頂心開始,一陣冰涼往下貫徹了全身,顫聲問了道:“難道是王爺,他。。。。。。”只有朱宣變了心,衛夫人才會這麼傷心吧。
呆若木雞的沈居安失神地扶了拜倒在地痛哭著的衛夫人,衛夫人狠狠哭了一陣子,才站了起來,就這麼站著,也不歸座,把漁陽公主前天的話對了沈居安複述了一遍。
已經變成了木雞的沈居安聽完了,臉上是一個慘然的笑容道:“準備怎麼辦,把妙姐兒休了,還是放逐了,或者是。。。。。。”沈居安憑空打了一個寒顫,雙手如鉗緊緊捏住了衛夫的雙臂,一下子情緒激動了道:“難道要了她的命不成?”
衛夫人迫不及待的看了臉上氣得通紅一片的沈居安,一下子沒有立刻回答了沈居安。沈居安鬆了雙手,後退了一步,悽聲說了一句道:“天哪。”跌坐在了椅上,垂了頭也是垂了淚。
相較於南平王夫妻來說,這一對夫妻,一個人坐了垂淚,一個人站了飲泣。過了一會兒,沈居安一下子站了起來,從來沒有過的氣沖牛斗:“我要去找他去,這門親事是他強著成的,強接了人來,不成也不行。。。。。。”沈居安這一會兒只想跟朱宣拼了。
衛夫人拉住了沈居安,痛苦的說了一句道:“你能拼過他嗎,關鍵是保得住妙姐兒。”一語提醒了沈居安,重新坐了下來,到底是個男人,又剛哭過了。他坐了下來反而冷靜了,手裡拉了衛夫人,眼神從來沒有過這樣的堅定,道:“你說的對,現在要做的是保得住妙姐兒。”
但是沈居安沒有主意,他只是看了衛夫人,輕輕說了一句:“夫人,現在只能靠你了。”你是多麼的聰明,在皇后身邊的能幹人,沈居安這一會兒一下子聰明瞭,如果朱宣變了心,家裡唯一能靠的只有衛夫人了。
衛夫人心疼的看了眼前這個男人,給了我生命裡一段安詳的時光,再能幹的女人夜裡吹了夜裡如泣一樣的大北風,房頂上刮斷了的樹枝,重重砸在了瓦片上,那一片“嘩啦啦”響聲時,都會在夜裡害怕的。
一個最懦弱的男人也可以起到給一個溫暖臂彎的作用。衛夫人堅定了自己的宮裡的想法,她昂然站立了,眼睛裡鳳凰涅磬一樣的決絕,一字一句的告訴了沈居安。
“如果我不能阻止了這門親事,我就跟這個不要臉的賤婢拼了。”然後衛夫人如燕水之端,荊柯拜太子丹一樣的拜了沈居安:“如果真的到了這一步,謝君幾年的相伴,請君以後勿以我為念。”
“夫人啊,”沈居安大慟了,重新扶了衛夫人落下了淚來,衛夫人泣道:“本來我聽了這訊息,還覺得如夢一樣,不會成真。南平王謹慎應該請辭才是。
今天上午,我在宮裡親眼看到了南平王往王美人那裡去,身後人手裡還捧了若干的禮物。想想四個孩子又能怎樣呢,不如一位落了勢的公主。王爺從來汲營於權勢,一直以來覺得自己在女人方面很行。聽說皇上只是說想一想,當時面帶了笑容,並沒有拒絕,這件事情最後如何,還不知道。你我夫妻不能不先計議好了。”
沈居安顫聲道:“這幾年夫妻的恩情就不要了嗎,世子難道也不管不顧了嗎?”沈居安不相信。
衛夫人擦拭了眼淚,道:“不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