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醒:“妙姐兒,咱們下船了。”打著哈欠的沈玉妙穿衣服起來,再把熟睡的毅將軍抱在懷裡,把衣服給毅將軍穿好。朱祿抱著半睡半醒的毅將軍,朱宣抱著妙姐兒,身後跟著烏珍,如音和朱壽一起下了船。
在黝黑的岸邊,看著不知幾時靠岸的樓船起錨重新開船,被江風一下子吹醒的妙姐兒從朱宣懷裡下來,跟著他走到江岸上。那裡停著一輛馬車和十幾匹馬。
朱宣把妙姐兒和毅將軍送入馬車裡,如音也跟著進去。朱壽朱祿烏珍帶過空馬一起上了馬,看著王爺趕著馬車,朱壽這才交待餘下的人:“就按在京裡交待的去打前站。”然後一打馬,緊隨著朱宣的馬車而去,一行人隱入黑暗中。
幾天以後的下午,官道上不緊不慢的馳來一輛馬車,朱宣坐在車伕的位置上趕著馬車,身旁坐著妙姐兒,兩個人中間坐著毅將軍。
官道上想來是新墊的土,路還有些不穩,馬車每顛一下,妙姐兒和毅將軍就藉機往朱宣身上蹭一下,母子兩個人就嘻嘻笑上幾聲,眼睛再看著前面的官道,遇到這樣的路,再借機來一下。
“馬車裡坐著不好嗎?想睡就睡,想坐就坐。坐在這裡吹風有什麼好。”朱宣又被蹭上一下時,終於說上這麼一句。
沈玉妙心滿意足所問非所答的回答一句:“陪著表哥真好。”朱宣又打了一下馬,始終是不緊不慢的趕著車。這是一輛普通的馬車,不是妙姐兒乘坐的那種車廂大大的馬車,這是平民所乘的雙輪馬車。
一側也沒有馬車門,只是馬車前有一個錦簾作門,就在車伕的身後。馬車又是顛上一下,毅將軍和妙姐兒又蹭了朱宣一下,然後格格笑上幾聲,笑聲清脆在官道上飄揚,過年趕路的人不少,衝著這笑聲也要往這普通的馬車上看幾眼。
不過是一對普通的夫妻,都是一身普通衣料的衣服,中間坐著一個手裡拿著彈弓對著兩邊樹梢不時比劃了的孩子。
朱祿和烏珍在馬車後面十幾步遠的地方也是不緊不慢的騎著,朱壽則在前面十幾步遠的地方,有時候進城門也是分開進去。
朱壽引路去了一家客店,房間是打前站的人早就訂好的。“朱,”朱宣只報了一個姓,掌櫃的趕快領著他們去房裡,一個小小跨院,一排三間正房,朱宣妙姐兒毅將軍一間,朱祿朱壽一間,如音和烏珍一間。還有兩間廂房卻是沒有人住。
“這是哪裡?”一進房裡,毅將軍就開始問了。朱祿就取出地圖來,看著毅將軍自己趴在上面手點著地名去找,有不認識的字就問朱祿。
外面小二敲門:“客官,熱水來了。”一住下店來,妙姐兒是習慣性地要上一大桶熱水洗一洗。然後又是兩個夥計抱著炭,把房裡早就備好的幾個火盆點上,笑著說一句:“客官您這房裡可以過夏天了。”就是毅將軍也要脫去錦襖。
沈玉妙沐浴從房裡出來,坐在榻上自己理了頭髮,對如音道:“讓朱祿把火盆去幾個吧,只留一個就行了。毅將軍這樣進進出出的穿脫衣服,會生病的。”
外面傳來毅將軍的哈哈笑聲,這客店大,後面臨著一片林子,毅將軍正在拿著牛皮彈弓在打鳥練準頭,打中一個朱祿就跑出去,要拐很大的一個彎幫他撿回來,索性就不回來了,就在樹林子裡面等著撿鳥。
如音讓烏珍去:“你漢話說不好,難道不會撿鳥,把朱祿換回來讓他做這些粗重活。”烏珍卻不願意去換朱祿,站在樹林子裡吹著風等撿鳥,烏珍看看那火盆道:“我來搬這個。”
梳理完頭髮的妙姐兒看著烏珍把火盆都搬出去了,如音把衣服拿出來給王妃穿上:“只有一個火盆了,還是穿上吧。”
院子裡毅將軍高興的哈哈笑:“母親,我又打到一隻。”沈玉妙一面用巾帛擦拭頭髮,一面走到門口去看。看到一隻死鳥被朱祿從院子外面扔過來,朱壽接著給毅將軍看一看,毅將軍就要高興地往房裡喊上一聲。
雖然是剛洗過澡的熱身子往房門一站,還是覺得冷風浸身子,沈玉妙就趕快進房來,交待如音:“讓毅將軍進來坐一會兒吧,一會兒又跑得滿身是汗。風吹了不好。”如音答應著出去看毅將軍,只是在院裡到處找鳥打,就這麼一點兒小小空間,今天有太陽才有幾隻鳥,打下的打下來,嚇跑的嚇跑了。
“怎麼一隻也沒有了呢。”毅將軍和朱壽一起都尖著眼睛在找鳥。如音笑著罵朱壽:“小爺淘氣你也跟著一起,跑一身汗,再被風一吹,你要擔著不是。還不快去看看爺出去這一會兒,怎麼還沒有回來。”
朱壽沒好氣地笑著回了如音的話:“爺出去逛逛去,不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