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兩個人正坐在錦榻上吃早飯,朱祿進了來回了話道:“世子爺下午進家,王爺進宮去,要到晚上才回來。”
坐在妙姐兒笑嘻嘻的,正在單獨享受了與母親一起用早飯的毅將軍聽了大哥回來,固然高興了,再多說了一句道:“下一次我來陪了母親。”
沈玉妙抿了嘴笑,看了毅將軍吃了飯,找了一個折枝花的玉佩給毅將軍系在了腰帶上,親手拉了他一路送了回去,這才自己去了書房。
去了外面衣服,沈王妃自己都是滿意的,書房裡一個大火盆裡通紅的炭火,是一早就燃起來的。去了外面一件纏枝繡花對禽的紫衣,裡面是玉色的錦襖。滿是妝花雲紋的繡裙下腳步輕移了來到了書案旁。
書案上面放著幾封公文,打了火漆印的沈玉妙先就沒有開啟,只是隨手打了一個曹正將軍呈上來的公文,看了一看,然後對了外面喊了:“如音。”
如音進了來,看了王妃還是站在書案旁,手裡拿了開啟到公文交待了:“曹正將軍的妻子重病了,家裡還有人參送兩枝去。”手裡的公文是曹將軍呈上來,卻是昨天表哥走的時候看過的,這位來京裡駐防時間不到一年的曹將軍請求回鄉探病,並提前與北平王的換防。
四位城門的將軍,分別管了不同的事情。這位曹正將軍就是負責了抓姦細,緝盜這一塊兒,與鐵將軍算是一個職事上的同僚。
不由得沈玉妙不想起來白雲觀裡查到的幾件貢品,曹將軍這個時候換防回鄉去,手裡的公事正好是丟給了北平王帳下的將軍,這也許又是表哥的主意了。
想主意要躲得遠遠的朱宣決定把這件棘手的事情丟給北平王。書房裡只坐了一會兒,朱祿外面進了來,回話道:“白雲觀裡的長春道人送了一些開光的小玩意兒來給小王爺們,順便求了王妃,關著的長春道人的徒弟們一個也沒有放。後日是宮裡的太妃做遮天大法事,缺人手用。”
“哪位太妃?”沈王妃住了筆,問了一句。朱祿回話道:“就是晉王的母親,孝謹太妃。”看了王妃顰了眉想了一想,表哥不在,就都求到我這兒來了。沈王妃又問了一句道:“想來他是找過曹將軍了,曹正將軍是什麼意思?”
“曹將軍讓長春真人來王府裡求一句回話,長春真人就來了。往年他也來給王爺王妃請安的,只是王妃從來沒有見過。”朱祿回了這麼一句。
沈王妃這才說了話道:“對曹將軍說,孝謹太妃的法事,我也會去送祭禮的。”朱祿答應了出去。沈玉妙這才站了起來,看了那一盤子送來的玉鎖,玉的小木魚之類的,全是小孩子的玩意兒。
順手拿了起來一個小小的玉葫蘆,看了喜歡,又挑了一個出來,讓如音分別送去給了閔小王爺和端慧小郡主。朱祿又進了來,送了一些封地上的公文信件進來,看了王妃拆看了信,笑回了一句道:“曹正將軍遵了王妃的意思,放了人了。”
沈玉妙也微笑了一下,對了朱祿道:“你在這裡等著,我讓如音去辦了給太妃的祭禮了,你接了正好送了去。對真人說,我身子不好,本來應該法事那天去的,只是最近又受了風寒了。”
朱祿一一答應了,過了一會兒,如音手裡捧了東西回了來,兩個人手對了手接了東西。同時看到了沈王妃眼睛裡多了一絲困惑。
趕快出了房門的是朱祿,怕王妃一會兒又要問起來親事。如音看了他又是逃離的樣子,只是捂了嘴一笑。像是誰要拉了他一樣。
妙姐兒困惑了一會兒,終於還是笑了。這個朱祿就這一點兒不好。看了站在面前穿一件天青色繡了水仙花卉衣服的如音,何嘗不是一株小香蔥。只能安撫地對了如音笑一笑道:“再放他一段時間。”
底氣十足的如音笑著行了禮道:“是。”反正朱祿只能是拖著,逃也逃不到哪裡去。他還能怎麼著,每每這倒成了如音與朱祿口角時取笑的一句,朱祿每每聽了反倒是每每啞口無言了。
窗外寒風不住吹過,室內每一間房裡都有一個大火盆,一會兒就發出一聲“劈啪”的炭火聲。在這溫暖的炭火聲中,妙姐兒正在顰了眉背了自己手中的書。
又是一位打破了沈王妃上午不會會客規矩的人來了。
“鐵將軍夫人有要事在門外候著呢。”如音走了進來,輕聲說了一句。看了王妃抬了頭想了一下,如音又回了一句道:“像是很著急的樣子。”可以說是臉上都變色了。
最近真是一件事情接了一件事情,妙姐兒丟了書站了起來道:“請她進來吧。”一面走到了外面朱宣會人的地方去了,還是那邊臨窗的榻上坐了下來。